不知不觉外面的雨停了,天际微亮,一点晨光将偌大的室内映得轮廓初现。
躺在沙发上一直睁眼看着天花板的栗亭这时慢慢地坐了起来,看了眼里屋那个同样辗转反侧大半夜,在破晓前才迷蒙睡去的身影,栗亭走到餐桌边拿起了放在其上的袋子进了厨房,没一会儿捧了一只大碗又走了出来。
放下后,撇眼看见一旁还摊着的几本杂志,栗亭静静注视了半晌,没忍住伸手在翻开的那一页正中轻轻的抚了抚,然后转身取过一边的外套披上,再看了看熟睡的人,便踏着黎明前还未褪去的夜色,悄悄的离开了。
回到友友小区时屋内已是平静,整个大厅却一片狼藉,啤酒瓶烟蒂到处堆积,一室的刺鼻气味还未散去,简直和栗亭刚身处的洁净空间形成强烈的反差对比。
他皱着眉向另一间房间而去,沿途还踩到了一个睡在折叠椅下的醉鬼,换来对方一声混沌的咒骂,然后又哎哟哟的匆匆睡去。
栗亭脚步不停,推开房门正看到迷糊着起身的田典。
田典就是被那鬼叫声吵醒的,惺忪的睡眼在看到栗亭的那一刻猛地清醒了过来,一把跳起紧张地扑上前。
“栗子栗子,你一晚上去哪儿了??我回来看不见你人,我吓死了!我打你了好久的手机你怎么不接呢?”田典昨天加了个班,结果一到宿舍就见一群嗨翻天的人,而本该已经休息的栗亭却不见人影。田典立时想到前因后果,气得拿出领班的架势把这些家伙全赶了出去。
“没听见。”栗亭没回答之前那些问题,只挑了最后一个道。
做惯了各种兼职的打工狂人会没听见手机响?田典奇怪,又见栗亭手里提着装衣服的袋子,更是惊讶:“你在外面睡的?”还洗了澡?!
向来糊涂的田典在类似事情上却有着出奇的敏锐,紧盯着栗亭,目光在他全身溜了一圈,发现栗亭穿得是以往当睡衣的旧衣服,袋子里还则装着另一些脏衣服和拖鞋?
就他对栗亭的了解,栗亭就算一整夜在外头晃荡也不会轻易破费跑去开个房间睡觉洗漱什么的,招待所也不会,一来是抠门,二来是栗亭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对人事的防备心非常的重,所以他穿戴吃食方面都很随便,但是睡觉不行,栗亭认环境,认同居人,也认床,危楼的破事儿发生后,他们搬到这里栗亭也是好几夜辗转难眠,直到最近才好一点,更别说自己当初和他一块儿住用了多少时间才让栗子习惯他的存在的,而这样的栗亭竟然独自跑到外头去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