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用手帕轻轻的擦着手,口中反问:“不该生气吗?”许是他自小生活环境单调,对于这样只在社会新闻或狗血电视剧里了解到的情节缺乏一些良好的接受度吧。
栗亭听罢,竟然认真的摇头:“不该。”
方槐柠诧异的看向他。
栗亭慢条斯理的继续用树枝在地上勾勒线条:“因为那位公主几乎将她的后半生都用在这件事上了,每一天每一天,悲伤、悔恨、痛苦、愤怒充斥她的思绪和行为,她不仅看不到牵牛花田,她连自己的母亲,自己生的孩子都看不到。”
“她是病得很重,但比她身体病得更厉害的,是她的心。”
这话一出,方槐柠猛地一个激灵。忽然以前那些从未在意过的细枝末节一下子全冲进了方槐柠的脑子里。
邮件里的小灰人每天都四处奔窜,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上天下地,霸占四方,方槐柠曾以为这是他无忧无虑生活的体现,却不知这何尝不是对方缺乏约束的表现。他没有长辈来管教,没有朋友的可分享。他说过,外婆要照顾他母亲,所以他用桔子当晚餐,电脑坏了近一个月外婆才发现,除了偶尔教他英语,小灰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摘果子,一个人学游泳,陪伴他的除了那两条狗外,怕是只有隔着几十里外还从未见过面偶尔才联系一次的自己。
这样的小灰人,自己刚才竟然还怪他太坚强?
“也不知幸或不幸,那位公主殿下在最后的最后忽然醒悟过来了,不过代价却是她母亲的离世。”
栗亭的树枝没有像对待国王那样把第一幅的王后也划去,他只是伸出手轻轻的在那浅淡的轮廓上摸了摸,又回头继续着他的画。
“缠绵病榻日久,她已经和其他亲朋好友都失联了,说是怕自己走后孩子无依无靠,更怕他被送去福利院,思来想去良久,无可奈何的公主不得不选择放下积攒多年的仇恨,竟然把孩子送回了怪兽的身边。”
方槐柠看着栗亭,他想他明白代价是什么了。
果然,栗亭道:“代价就是她只留下了一块这里的田地,其他全部分卖并拱手相赠予那一对狗男女,只希望两位可以看在钱的份上对这个孩子不那么亏待。当然,这是她对那两人的要求。她对那个孩子却另有期望,怕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期望。”
“她说,‘希望你有自己的人生,希望你别再被这段过去这几个人所干扰,也千万千万别再像我一样’”
栗亭一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