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是多久。
一路行来,不少正挑土挖洞的村民向他弯腰行礼,恭称大人,他点点头,便略了过去。
从他被任命于开垦荒地的秦尉时,就等于掌握了这些人的生杀大权,如今过了一月,天气已经渐渐转暖,春耕已经提上议程。
从嫪毐那骗来牛羊已经被充作农耕放牧,严江将开垦的罪民分成百组,每组皆有牛羊,这些都是公用,与现代公用的东西都得不到爱护不同,此时的人们对牛羊珍惜的有如眼珠,若以牛耕地后有一点损伤,用牛的家庭便会被接手的人家百般斥责,所以都是极为小心地照料,吃得比人还好。
但牛终是有限,没有轮到的人家便只能以人拖犁,一家四五口,在早春坚硬的土地上用力拉犁,将肩膀磨得血肉淋漓也不敢停歇——严大人已经说过了,如今的官府的粮食只能供到秋收,若不能及时种下粟米,到时不但无粮,还要按地交口钱田税,交不上,便要沦为隶臣妾,一家分离,全由官府发卖。
严江缓缓走过依山在建的窑洞,还有土墙草房,如今的大部分人都还挤在刚建好的房屋和窑洞里,一洞住二十人的比比皆是,好在随着窑洞和居所越建越多,这样的情况渐渐好转。
他一路向山下走去,终于到了一片河谷边缘的垦地,这片土地刚刚种下粟米,还有他带来的大部分种子。
正在观看出芽的少女猛然起身,她一身粗布木钗,却还是细心地展露出自己最好的模样,整理了鬓边一缕乱发,这才从田里起身:“大人,您来了?”
严江点点头:“如何了?”
“土已经犁好了,按您的要求,我们都用发酵后的粪肥兑水打底,就等天气暖和,就可以播种了。”给严江打理秋小麦的姑娘拿出粗纸缝成的本子,指着上边的记录,“我看了禾苗,以这种比例渗水长得最好,只是”
她迟疑了一下,才继续道:“这块地的禾苗长的虽高,却大半都被冻坏了,反而是长的矮小的禾苗都越冬了,还有一些被压倒的禾苗也越了冬,还有一些粪肥兑水少的田,虽然出苗,却大多烂了根,很快便枯萎了。”
她细细地讲述着那几块麦田的收获,提到有一块麦田如今长势最好,其它的还要看收获。
严江非常满意,他是蜀地出生,小时就没种过麦子,但没关系,有科学对比的种田法,这不就已经摸索出冬小麦的种植要点了么。
肥水比例应是多少、越冬需要压苗、还有每亩浇多少水,掌握这些要点,在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