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秦王至雍都。
做为九卿之首的奉常,掌握秦国宗庙祭祀,嫪毐天还未亮就出祈年宫,东出雍都数十里,亲迎秦王船队,一路将这位即将亲政的秦王送至雍都祈年宫。
赵姬太后与秦王高居上座,大宴群臣,灯火辉煌,此为国宴,严江尚且没有资格列于席上,便在院里静坐思考要怎么去面见秦王。
忽然,他院门被猛然掀开,一名年轻人如炮仗一般冲过来,抬手就是一拳想要招呼到他脸上。
这招没什么技术含量,严江随手就拿住他手腕,一个巧劲绕至背后,同时一踩膝弯,将这小年轻压在地上,抵住后背,让其无法动弹。
“放开我!”李信强烈挣扎,气地像只红眼的兔子,“你这混账,亏我还想举荐你做为军中效力,你竟然投到大阴人门下,你对住我吗?我还把你当兄弟给大王称赞你,给”
“闭嘴!”严江听得闹心,松手起身,坐在树下,冷淡道,“我那不是为了弄点粮食么,谁让你爷爷跟你都指望不上。”
“那你也不能去投嫪毐,”李信起身愤然道,“他委身男宠之流,你沾上了以后要怎么在秦国立足?”
严江微笑着给他倒了杯水,淡淡道:“那真是对不住了,我所愿种田即可,并无报国之心。”
“你、你我把你当大兄,”李信想打人,又打不过,更气了,“你这良知呢?甚久不见,就不能安慰我一下么?”
严江忍不住笑出声来:“那阿弟啊,你想如何安慰,再打一场可好?”
李信这才哼哼了两声,低声道:“把你那刀卖我可好?”
他指的是严江腰上那把乌兹刀,脸上还有一点羞涩。
“我不是给了你一块乌兹钢么?”严江疑惑道,“我且记得你用它打一把好剑呢。”
嗯,还好,那块陛下的宝贝好像被它忘记了,并没有和他吵。
不说还好,一说李信就忍不住按住了胸口,甚至有些委屈:“那把,被大王看上了”
天可怜见,他将长剑爱惜地如眼珠一般,就这样失去了,连平时和他不对眼的蒙毅都忍不住来安慰他,可大王又不上战场,拿着只是摆设,真的太委屈那把宝剑了——当然,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话说出来的。
“好了,这次来找我,就因为这点事情么?”严江上下打量着他,思考从他这里去见秦王的可能性有多大,便问道,“你如何是何职位?”
“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