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子运气也是非常不好了。
虽然出生王族,但因为天生口吃,他不为韩王所喜,发愤图强与著书立传想要强韩,奈何写得太深奥了,远不如荀子孔子那么易懂,而且多有偏激之语,若得韩王不喜,备受冷落。
严江读过他的著作时,就基本上猜到他被冷落的原因了在韩非子八奸和韩非子五蠹里,他把儒家、纵横家、游侠、逃摇役、商人五种人都认为是驻虫,应该铲除;君王的妻妾、侍从、亲戚、收买人心的臣下都认为是奸贼,都应该严加防备。
他有这样的认识是有原因的,韩国就是因为重用贵族门客游说,以贵族亲疏为标准治国,将与君王的亲密度当成权利的标准,可以想见,他这的话法在韩国有多不受待见,反而是秦王对他的学说各种追捧,尤其是那句“君者不以言谈教,而慧者不以藏书”十分推崇,认为百姓就傻傻的当他手下的武器,天下的书都烧了好了,只给该用的人知道。
严江知秦王心思坚定,平头哥都没他头铁,平时都不和他讨论政治理念的。
他只是想见这不定能再见到的历史名人而已,大秦的使者一向不会是什么位高权重者,秦王没追究他跑掉的责任,那就代表身上的虎皮可以再扯扯用着。
至于一定要跟来的陛下,就让他跟来好了。
新郑晚上没有夜市,只有月光做为灯火,不时有贵族门客在阁楼酒肆中放声欢歌,更有马车出入仆僮随行的贵族,前去各处赴约,看不出一点秦军压境的紧张氛围。
严江找到了秦国使臣的下榻之地,那是一处修筑的极为豪华的驿官,门扉高大,车水马龙,不时有贵族带着重礼入内,似乎其中正在举行一场华丽庞大的宴会。
他一时好奇,拿着自己的验传由正门入内,他衣着寒酸,又是秦服黑色,让经过的韩地贵族隐隐色变,却又不得不堆起笑脸。
但才入其中,他便咦了一声。
内首坐的,居然是蒙毅。
正无聊欣赏丝竹歌舞的俊郎青年面无表情,神色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旁边还坐着李信
这个平时二不郎当的少年人如今鼻孔朝天,一派傲气,更不用说身后的秦军士卒一个个都板着冷若冰霜不容侵犯的高傲脸,全然看不出在秦国时这群人挨个橡皮箭就鬼吼叫,输一场都嗷嗷叫着要灌死赢方,打个平手都要把他这裁判眼光往死里喷的的模样。
正好,舞娘们做了一个分水两行的舞姿,让开了中间,严江正好落入蒙毅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