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家的考核,他听出对方这是黄老之学,这派的思想以老子的道家和黄帝的治国,吸收了其它诸子百家的观点,非常有容纳性,政治思想是顺势而为,少耗民力,尽量无为而治。
学士的考核非常简单,多是问识字和一些简单的典故,那少年用魏语对答如流,严江听不懂这话,只看考官很满意,立刻就让他通过了,上交了那块肉当学费。
这时就有士子用雅言批评说这少年不通贵语雅言,肯定是庸耕贫农,这样的人来听了也是浪费。
严江当然也过了,被允许一起听讲。
对方的黄老之学显然比咸阳学宫里的黄老派讲的更有道理,总结一下意思就是不要扰民,民自己就会发展壮大,少收赋税,庶民就有了余粮,能抗住天灾,养的起子嗣;少摇役,民众就有时间开新地,新地多了,人口就会上涨;如此一来,有了民心,他们就会团结抵抗敌人反正一切都应顺势而为,君主不折腾,国家自然就好了。
这时正是午休时间,陛下冒起来听了一会,就大感无趣,让他什么都不做?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于是准备继续睡觉。
严江却觉得有几分道理可以听听,抓着它的脖子按住翅膀放怀里让它好好听一会。
既然阿江难得主动,陛下便民耐着性子继续听起来。
讲学的老者是位饱学之士,见听讲者有异国之人,便以雅言讲起黄老之学,旁人听得如痴如醉,只有那名少年坐立不安,眉头紧皱,忍不住悄声问了旁人一句,只得到了对方一个鄙夷的目光。
等老者讲完一波,中场休息,少年挨个低声问刚刚没听懂的地方,但大部分人都不理会他,少有一个两个愿意回答的,也就愿意说那么一两句,不想多谈,他也不气馁,然后慢慢问到严江这里。
陛下正被投喂着,便见严江热情地给那语言不通、文字也不通的少年出主意。
他拉住在厅堂里一位看起来也很穷的士子,向他请教魏国语音,并且拿出了一块红糖做报答。
陛下瞬间不悦,也不睡觉了,盯着阿江,见他只是钦佩少年求学之心,这才勉强睡下去——他还有一车的奏书要批,抽这一会空闲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位士子倒是个识货的,见严江仪表穿戴不凡,便与他交流起来,让那少年也在一边认真听着,严江还多拿出一张纸和炭笔,让少年自己做笔记,得到对方感激的目光。
魏韩赵三晋语言出自一家,相似之音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