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对如今的生活越加满意,可说每一天都有新期待。接下来的日子,严江依然在濮阳游荡,带陛下到处走动,濮阳依然在秦军的铁蹄下颤栗。
终于在十余天后,秦王需要起驾咸阳,结束他的河南之行。
濮阳民众无不欣喜,连庶民愁苦的脸容上都泛起沟壑纵横的笑颜。
严江还果然带午休起来的陛下逛了一圈,让它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不讨人喜欢。
陛下对此表示“区区行伍何知寡人大志,有阿江你喜欢便足矣。”
严江陷入沉思,他知道时候说过喜欢秦王吗?
没有吧?
然而,就在秦王将要起驾之日,发生一件大事。
太子丹私下离船,以侍从掩饰,扮作宫人,逃离秦军管控。
秦王大索濮阳内外,一时间,东郡鸡飞狗跳,好在因为对太子丹的看管严格,所以在侍卫发现不对后立刻上报,此时,太子丹未能走远,还没能踏上黄河渡船的汕板,就让蒙毅带人抓了回来。
严江闻此事后,悄悄蹭去围观,刚刚进殿,就见秦王政高居丹陛之上,凝视坐下囚犯一般被压在阶下的太子丹,气定神闲地道:“太子突然离去,可是秦国招待不周?若是,可予寡人细细说来。”
他略略伸长了脖子,悠然道:“寡人定会为你作主。”
那模样之嘲讽,严江觉得自己要是太子丹,一定会上去暴打他,花花都拦不住。
阶下的太子丹形容狼狈,一身粗麻短衣还沾着水迹,簪发散乱,衬着他温雅又俊美却又神色痛苦的脸庞,甚是惹人怜惜,他几乎是恳求地向秦王叩首:“丹服输认败,愿求归,请王上看在昔日旧交,放在下归国,求王上。”
“既如此,归国也非不可”秦王政说到这里,缓缓放满语速,在燕丹盼望的眼神中微微冷笑道,“只需令乌鸦白头,骏马生角,太子——乃可归国。”
语罢,在太子丹几乎咆哮“赵政!”的愤怒目光里,他平静起身,走到严江身边,骄傲地伸出手。
严江忍笑扶着大王的手臂走出宫廷,有些八卦地问道:“你们有仇?”
秦王政似乎心情爽快很多:“并无,可他忤逆寡人好意,自得给些教训。”
严江一想也是,秦王何等要面子,燕赵讲合这事已经给他一巴掌,他正有火没处撒呢,燕丹就没眼色地过来说要走,秦王扣他些日子发发火就算了,结果还要悄悄逃跑,不怪秦王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