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的话让严江先是一惊,然后又镇定下来,反复观看着这太行沙盘。
“你可想清楚了,四十万大军并非儿戏。”严江计算了一下,这种倾国之战,几乎要抽掉国内三分之一的男丁,粮草耗费更是一个天文数字,去年丰收的粮全得搭进去不说,还得加上今年五月应收那一波才够。
他本想说可以按历史上那么玩,把郭开买通了下掉李牧,这关就过去了,但立刻便觉得这种可能太低,一是李牧如今统辖北方,地震没来,邯郸现在是看李牧脸色过日子,郭开虽然是谄媚主君上位,但也不会是傻子,不会干这种可能性不大的事情。
却见秦王在长平那里缓缓一指,冷漠道:“如此方有取胜之机,秦赵之间,本就是倾国之战。”
严江反复看了几下地图,才领会到秦王的意思。
这是要和赵国如长平那般拼比国力的意思?
若是如此,那秦王政就完全没有意气用事,相反,他的思路非常清晰,想想看,李牧用兵奇诡,料敌如神,普通将领根本接不了他的招,派个十万人十五万人去一个不好全都是送的,甚至二十万大军去都很危险,哪怕赢了几次,也会很亏——今天你赢明天我胜,若是这样反复在战争泥潭里拖延,那就是葫芦娃救爷爷,搞到后面可能就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而秦王政心里就很有逼数,他对局势看得分明,对付诡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军压境,堂堂正正,不玩何虚的,一路平推,任你再有千般计量,也无可奈何。
只是这样的耗费,未免也太大了,当年和赵国在长平用四十万大军拼了三年吃饭,秦国第二年就闹了饥荒,可是好久没缓过来的——不过赵国更惨就是了。
“何不取魏韩?”严江低声问,这骨头真太硬了,啃它掉搞不好要嗑掉门牙呢。
秦王政傲然一笑,从旁边的奏书中取来一封密报,把玩数这,这才仿佛享受珍馐盛宴一般温柔地打开,递给阿江。
严江万分好奇地接过一看,只看卷上写着简单四字:“南阳腾降。”
他猛然抬头,便见秦王神色骄矜,傲然不语。
“大王怎么做到的,”严江也是去过韩国的人,一时间都惊叹了,“如今韩国唯一有的郡县就是南阳,南阳太守腾治理此地十余年,官声相当不错,他居然都投秦了,你这是用的什么办法,他可不是会为金银折腰的。”
秦王政心情微微疏解,轻哼道:“我自东郡回秦时,曾经观视洛阳,路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