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忧心?”庆离将屠狗刀在空中抛出漂亮的弧线,又顺手接住,轻声问。
“这严江如此厉害,不输于你,可会坏了大事?”高渐离转头,神色越发忧伤,“只恨为弟当年未能弃筑学剑,否则定与两兄同去。”
庆离神色平静,道:“错矣,此行弟不去,我与轲皆庆。”
说实在的,他其实不喜欢太子丹,若非他,他们三人生活,又如何会如此天翻地覆。
他与高渐离本是好友,秦王招六国乐师之时,高渐离便是不愿为燕将家的乐师,被强行举荐,让燕王强召了去,后来助太子丹回燕,却只是奖励了些金银,却对那将军没有半分处置。
两年前,荆轲游历到燕国,与他相交,高渐离又正到回国,三人一见如故,在燕都其乐融融,谁知太子丹居然想刺秦,他先找到了豪侠田光,结果田光说他老朽,不能成事,居然举荐了荆轲。
田光告知荆轲此事也就罢了,更可气的是,他怕荆轲不应,竟然生生自尽在他面前。
荆轲送回田光尸体回来,便向他们说,愿意考虑此事!
这都是什么事啊。严江很快来到了燕都蓟城,把花花熟练地放出去找东北妹子,自己则带着狗与鸟儿进城。
虽是冬日,蓟城也很是繁华,辽东的皮草在这里甚是便宜,靠海有盐,林胡楼烦皆要前来购买,酿酒之业也很不错,酒价比邯郸还低,度数也略高一些,铁器发达,这里也有用犁以牛耕,只是数量甚少,只有大户人家才用得上。
严江按习惯找到最高的一处酒肆,听着酒楼中人闲谈。
能来大酒肆的多是有钱权贵,所以交谈多用雅言,倒不愁听不懂,燕赵之地交流甚多,语言多发音多有相似,他这一路上勉强交谈,也能听懂一些常用语。
他们聊的最多的,就是太子丹归国,秦国灭赵,赵嘉于代国重立赵国,还有太子丹宠幸荆轲。
“宠幸荆轲?”严江听得一呆。
旁边一名青年轻哼了一声:“可不是么,本以为太子有明君之相,谁知哼!”
“这是何由?”严江好奇地问,“我刚刚来蓟城,不解其意。”
“一年前,太子以荆轲才华出从为由,立为上卿,自此,为其置大屋,送美婢,常同榻而眠,同进同出。”那人冷笑道,“但这都一年了,也未见有一计献出。”
“才华出众?”严江眨了下眼睛,不解道,“他不是一剑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