侈无度,”严江撸着老虎,悠悠道,“不若攻其必救。以齐粮次秦军。”
少府与治粟内史一脸茫然,找齐国要粮?他们又不是傻子,怕是愿给地给不会给秦王军粮吧?
那不是开门揖盗吗?
严江却很有信心,只是对王上眨了眨眼,笑道:“大王可还记得,齐纨鲁缟之事?”
秦王思索片刻,明白阿江这是要他禁绝齐国的盐铁,但盐铁乃民之要务,断绝不——他心中恍然,一时间觉得阿江和自己真是天生一对,能想出这样的计划。
于是他立时招来了上卿姚贾,还有严江亲自带回来的郦食其。
很快秦国使者便带着秦王亲笔国书,飞快奔去了齐国。“当今天下,六国清晏,天下安宁,然齐据盐铁之利而掠天下之财,非盟友之为,今我秦王,仁义显得,过往不追,只令两国共利而治天下”
接到秦国国书的齐王冷汗湿透脊背,几乎不用商量地接受了秦国的要求,愿意以最低的价格出卖盐铁于秦国,只愿秦王能够息怒,齐国权贵们也松了口气,觉得虽然价低了些,但还是有钱赚,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说收入减少,那也很好解决,把成本转嫁到盐户身上便可,他们是人上人,怎么能过得庶民相差无几的日子?
只要能存齐国社稷,一切都不是问题。
在秦国的高压下,齐国上下全速运转,大量的盐田被开辟,大量的铁锭运上商船,输入秦国。
被征发的士卒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得以归乡繁衍生息。
一时间,天下居然诡异地安宁下来。
秦王在没有战场牵制精力的情况下,秦王也腾出手来,将路驿、通商、赋税、度量衡、文字等事情一一厘清。
李斯一时间忙成了皮球,而初执大任的韩非亦没让秦王失望,后者在咸阳学宫当了快七年的祭酒,他师从荀子,对诸子百家皆有涉猎,并无太大偏袒,只是这几年,把李斯与他之间的情份,看得明明白白。
能写出韩非子这种巨著,韩非绝对不是个蠢人,他当上“吏曹”的第一个月,便制定了一套吏者考核制度,对不同的职位,定下不同的位置考评打分依据,而且不止于考评中低级的官吏,李斯这廷尉也被列入考评之中,一时间,几乎将满朝官员得罪了个干净。
两人直接将关司打到秦王案前。
秦王把他们各自安慰了一番,把“九卿”这一层的考评权利拿到自己手上,这才算是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