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湿热,蛇虫无数。
将额头的的汗水摸去,译吁宋站在新建好的路口前,眺望着远方。
“大王,大雨路难,商队耽搁些时日也是常事。”旁边的一名越人劝道,他三十许人,大半张脸被胡须掩盖,上身袒露,用两种颜色描绘的蛇形纹身显示着自己山越贵族的身份。
当年楚国灭越后,越国王子们逃入闽丘山林间与当地人杂居,虽然大部分已经被同化,但却还是向往中原,不以蛮夷自居,称王称爵,只不过百越人实在是太少了,又分散各地,想封个士大夫也无处寻觅,只能是一王几将,就分封不下去了。
“定是被闽越人扣住了。”译吁宋的些愤怒道,“平日便罢,如今明知我瓯越被大风所伤,却还如此,真当吾不敢带兵劫掠么?”
“大王莫要冲动!”旁边的桀骏苦笑道,“若如此,诸越必群起而攻之啊。”
译吁宋叹息一声,回想起了这些年越人的痛苦坎坷。
越人以采集渔猎为生,多种稻米为食,奈何岭南多山多水少地,产出低下,民生艰难。
而在约十年前,中原商队开始出现在诸越的土地上,他们需要一种长在南方的树叶,并且愿意以桑麻粟米换取。
如此一来,这些年,越人诸部生活就自然地好了起来,甚至一些小部族在中原人的支持下,开辟了茶园,受雇佣采茶。
开始虽然无事,但渐渐地,商队的富庶让他们垂涎,很多越人便扮演野人袭击的商队,掠得人口和货物。
可掠劫来百越的商队当然容易,但来回几次后,中原商人便绕过越地,从蜀地经夜郎国而入滇收茶,如此一来,他们需要的水蛊药、布匹、陶器、铁器、还有最重要的粮食便失了交易来源。
他们也曾试图控制夜郎国那边的商路,但夜郎国虽然在秦国面前伏低做小,对他们却是庞然大物,并非吃素者,战过几次后,越人败退。
然后周围的诸越便忘记了掠劫他们也参加过得过好处,反而有志一同地针对提意掠劫的瓯越坏了规矩,要他们负责。
更雪上加霜的是,闽越之主无诸不知如何攀上的秦国正卿的路子,不但将他们那里的苦茶大量收购,还助闽越修路搭桥,生生让闽越子民的生活远好过其它诸越。
但这闽越却没有一点大家一起过好日子的想法,他们想去易货时,闽越百般提价,一袋粟米甚至要两袋干茶,更不必说水蛊药的天价了。
若是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