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恨不能把她当成祖宗给供起来。
至于她为什么会选择来清河郡一中,而不是去首府或者府城级重点高中上学,那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教习能够知悉的了。
若不是他早年间曾跟鲍莉家里的长辈有所交集,跟她也早就认识的话。
说句不好听的,他就连知道人家真实身份的资格都没有。
想着青州那场悲壮的往事,周教习的眸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
当年,他也是远征草原的边军一员,命大才侥幸的得以生还。
但由于青州边军集体违抗命令,为了泄愤而私自发动远征,导致伤亡惨重,遭到了上级严厉的责罚。
他至今还记得,包括他在内,被勒令退役的边军战士们抱头嚎啕大哭的场景。
长途奔袭数天数夜,疲惫到了极致时,他们没有哭。
眼睁睁的看着朝夕相处的袍泽们死在狼族人的弯刀下时,他们也没有哭。
身负重伤,饱受伤痛折磨夜不能眠时,他们还是没有哭。
哪怕是中了狼族大军的埋伏,身上有伤的战友们为了不拖累他们,用血肉之躯死死抱住敌人,掩护他们杀出一条血路突围时,他们依然没有哭。
可在得知他们将会被强制勒令退役,离开他们浴血奋战的战场时,他们全都哭了。
这群铁骨铮铮,即便刀砍在身上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的大老爷们,哭的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就如一群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回忆着往事,周教习的眼睛不知不觉中早就已经湿润。
他和所有被强制退役的战士一样,心里都憋着一团熊熊火焰。
一团想要一雪前耻,为战死的英灵复仇的火焰。
他没有大夏高层那么高瞻远瞩,也没有以德报怨的高尚品格。
他只知道,血债唯有血来偿。
狼族施加给他们的所有耻辱,只能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
那些牺牲在草原上的英魂,只能用狼族的狗命来祭奠。
可……
真的有那么一天吗?
他迷茫了。
事实上,他很清楚。
打败一个民族很容易,但想要亡其族灭其种,实在太难太难了。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或者说,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或许,我们这一代做不到,但我相信,我们的后代子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