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凄凉一笑:“大汉最英勇的骁勇军,便多半出自于吉丰县。家里的儿郎奋战沙场,青山葬英魂,马革裹尸还。”
她眺望天边的倦鸟,声音渐缓:“可家中的父老却缠绵病榻,老无所依,病无药治,拖着一身瘦骨等着魂归西处,多年后,一抔黄土无人上坟。”
话落,四下无语,就连白芷亦陷入长久的沉默。
“倘若粮可果腹,病有医看,恶有法治,何愁不太平。”她长叹。
“如颜所言甚是。”白芷眉目舒展,“白某苦心专研黄岐之术,殊不知,这世间之病并非只是医术不精,更多的是求医无门,问药无果。假若有一天,我大汉能以国之名,开医馆、置药堂,必将迎来一场太平盛世。”
随着他话音消散,柳如颜眼中堆起笑:“我且等着那天的到来,从此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刑天站在岸边:“看来是刑某目光短浅了,来日若有机会,我愿尽绵薄之力。”
柳如颜再次对他作礼:“多谢邢捕头前来相送,今日,就此别过了。”
“保重。”白芷亦道。
沈晏初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当先踏入客船。
白芷和柳如颜相继走进舱内,遥遥望着岸上的刑天,此去经年,人海茫茫,不知将来还会相逢。
“起船喽——”船家吆喝一声,缓缓驶向水面。
千里澄江,翠峰如簇,一行孤舟随波而去。
船上,柳如颜将备好的干粮,发给白芷与沈晏初。几人围坐在一间狭小的船舱,桌上温着一壶热茶,此时正冒着汩汩热气。
干粮不过是些粗面馒头,吃起来有点涩口,沈晏初一手执壶,在杯中斟入九分茶水,待茶温不再滚烫后,才放至柳如颜的面前。
她习以为常地端起茶,润了润喉,又将空杯还给他。倒是坐在一旁的白芷面色怪异地看着两人,摇了摇头,替自己斟上一杯水。
白芷心不在焉,抿了口茶,却被烫得放下茶盏,以袖掩面,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怎这么不当心。”柳如颜连忙去拍白芷的背,“水还烫着,纳凉了再喝。”筆蒾樓
她一边说,一边拿袖子替他扇风。
白芷缓过气,脸色有点急:“让我来吧。”
柳如颜仍不忘替他扇着。
“让他自己来。”沈晏初声音淡漠。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持,白芷谨记男女大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