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刘朝道:“你去宫里上报陛下,就说孤在长安街遇刺,没法陪他下棋了,请陛下派几个太医过来。”
瞥了眼冯大任,朱以海佯装大怒道:“把这几个刺杀孤的主谋统统送去刑部,到时候朝廷以谋逆罪处死他们,抄了他们的家,银子自然会有的!”
“殿下且慢!十万两,我等愿出,现在就回去拿银子!”
冯大任几人哪里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人,明知道是个套,也得硬着头皮往里钻。
谁敢相信堂堂一个亲王,靠自残敲诈官员?
这事传出去,谁敢相信哪?
就算闹到御前朝会上,也没人相信啊,古往今来就没有这种离谱的事!
更何况,这潞王还是皇帝的本家叔叔!于公于私,这事闹起来自己工部几个人肯定会丢饭碗的。
冯大用等人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接下来的程序有有些麻烦了,怕这几个一去不回,朱以海先让他们写认罪状,签字画押,然后才放了他们去筹钱,说到时候直接送到潞王的山庄就行。
在场的工部四个官员,一个没跑掉,全都得出钱,凑足十五万两就行,至于比例,那是他们之间的事!
明末的官员,没几个洁身自好的,特别是在工部当差的,一脚踹下去,全是家财万贯的主!
“这钱赚的真不容易!”
头角峥嵘的朱老六发出感叹,额头隐隐作痛。
陈贞儿取来水和毛巾,小心伺候着。
......
冯大用府上,书房内。
“他这叫挟亲王之名,行敲诈之实,伸手就想挖我等十万两银子去,也忒歹毒了!”
“这潞王打的好算盘,竟然算计到我等头上了!也有脸自称贤王?”
那名脾气不好的工部郎中冷笑道:“咱们现在就上奏朝廷,弹劾他朱常淓,看他还怎么跳!”
“不可!”
冯大任急道:“万万不能上奏,先不说朝廷会不会处罚他,牌楼意外是我等工部失责,必然会受到牵连,再者咱们名声也不好,只怕事发后更多的人会趁机落井下石。”
“届时被踢出了工部,咱们还怎么捞油水?修缮紫禁城的肥差可就被别人顺走了!”
众人一愣,随即大悟,不觉敬佩地道:“还是冯大人思虑周全,咱们绝不能因为十万两的小损失,而痛失了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