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指尖摩挲着手里的玉扳指,语气间似是透着不悦:“只是何如?”
张御医赶紧俯身,“禀皇上,皇后娘娘落水时,许是碰撞到了头部,虽无明显外伤,但这三年来的记忆却是失去了。”
沈凌渊骨节分明的手指蓦地一紧,幽深的眸色里带了几分凌厉,“皇后失忆了?”
张御医的额角的汗珠险些滴到地上,“正是。娘娘如今只记得从前的事。”
宽广的大殿之上静默无声,四周的宫人在听到这一结果的同时都忍不住屏息。
站在皇上身侧的王德禄也是心惊,这皇后娘娘原本就不受皇上所喜,如今病病殃殃也就罢了,还失了忆,往后就算不被废也会彻底失了执掌六宫之权。恐怕这次皇后是真的再难转圜了。
沈凌渊眸光深邃得犹如漆黑的寒夜,声音低沉透着不容忽视的威压感:“失忆之症,可有法子治愈?”
御医敛了敛衣袖,“禀皇上,此症无特效的法子可解,唯有静等脉络疏通,多接触些旧事旧物,兴许能唤醒一二。”
感受到周遭的气氛冷了两分,张御医忙俯下身子,“微臣必当尽心竭力为皇后娘娘诊治。”
沈凌渊若有所思地轻叩着书案,视线微垂,落在眼前的素纸上,让人辨不清他此时的思绪。
“王德禄。”
旁边站着的人一惊,忙垂首回应:“奴才在。”
沈凌渊轻轻捻了捻手指,声音沉缓:“传,晚膳摆驾德坤宫。”
话一出口,四下的宫人皆是一愣。
王德禄张了张口,“……是!”
……
此时的德坤宫内,还无人知晓晚上皇上要过来的消息。
这几日温映寒病着,还未曾出过寝殿,今日恢复了些精神也未有心思打扮,在芸夏的服侍下换了身牙白底刺绣藤纹的常服,倒也不失淡雅庄重。
柳茹馨坐在侧面的扶手椅上已经静候多时了,见温映寒走出来忙起身行礼,“皇后娘娘。”
她这一声,音调婉转多娇,一身浅粉色的衣裳更衬得人如上面绣着的百花一般娇美,微翘的眼尾比温映寒记忆中更添了几分从前没有的韵味。
温映寒瞧着她,不知怎的,生出了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出来。从前在闺阁里她便常爱淡粉,只是如今这样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到底是与以前不一样了。周围诸多下人也不好多想,温映寒只当是三年未见,年纪渐长,与未出阁时不同也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