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特殊的政治环境,使得天子和文臣群体,更像是大树和藤蔓的关系,相互共存的存在。
只是这累世的传承之下,依附在大树上的藤蔓太多,汲取的养分过多,使得皇权受到威胁,连带着大树的根基,亦受到不小的损伤。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想跟朕掰腕子,那就好好玩吧。’
乘坐在龙辇上的朱由校,嘴角微扬,眸中闪烁着精芒,心里暗暗说道:‘等朕打开局面后。
掌握住大量的钱粮,还有听话的军队,你们这帮不听话的大臣,包括背后的那帮利益群体,朕都一一给你们铲除掉!’
没有核心班底的朱由校,在御极称帝的初期,要尽可能的不跟外朝文官群体,彻底的撕破脸。
毕竟这样做,对他没任何好处。
搞万历皇帝的那一套,会加剧大明的财政危机。
搞泰昌皇帝的那一套,会加剧大明的党争危机。
有这两位的前车之鉴,朱由校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一步步掌握大势,来打击、拉拢、分化朝中的文官群体。
连朝堂都没办法制衡好,如何统御天下?如何拨乱反正?如何平叛建虏?
朱由校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他有充足的耐心和决心,来一点点掌握主动权,以此将自己的意志,贯彻到整个大明上下。
“次辅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啊。”
韩爌神情复杂,走出这文华殿,对刘一燝说道:“这样做也不对,那样做也不对,天子乾坤独断,做事从不与我等商量,亦不管朝中局势怎样。
而那些”
“先前本辅就反复的强调,不要惹怒天子!”
刘一燝眉头紧皱,沉声道:“可总是有一些人,觉得本辅是在危言耸听,新君不是先帝,总有一些人不明白这些。
新君聪慧,对朝中的局势很清楚。
难道这些时日,新君所做的事情,你还没看明白吗?
真真是可恶啊,那帮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刘一燝的心情很是烦躁。
他一再于东林党内强调,不要在新君御极称帝之初,再闹腾出什么事情和风波了,先静观其变的好。
可总有那些自作聪明的人,嘴上答应,可背地里却闹腾出众多的事情,使得事态一再超出刘一燝的预判。
大行皇帝的国丧事,还没正式结束,就敢鼓捣着向新君进谏,要开启选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