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燝真是想不明白,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一个个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派系大了,什么都不少见多怪,人心不齐,各自有各自的主张,这就是现在东林党最大的问题。
“听天子的意思,若吏部这边,再一意孤行下去,那至少这个位置,就保不住了啊。”韩爌皱眉说道。
“可现在的局势,不是我等说变就能变得,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安抚党内的一些人。
天子做事,太过叫人捉摸不透了。
次辅,您说我等向叶公去信,请叶公出山,来京城主持大局,那国朝的局势,会不会好上很多?”
“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了。”
刘一燝想了想,皱眉说道:“现在所有人的心思,都不能统一到一起,且国朝上下,处在局势不定之下。
本辅想向新君举荐叶公,出任内阁大学士,哪怕是叫本辅让贤,也是可以的。
新君事事喜好独断,不愿跟朝臣商讨,就当前这种复杂局势,一旦做出错的决断,那对大明的社稷,必然是不小的损失啊。”
刘一燝也好。
韩爌也罢。
心里都明白一点。
短时间内想扳倒方从哲,叫内阁首辅之位腾出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除非方从哲本人,做了错误的决断,惹得天子厌恶,他们能在旁顺势推波助澜,否则就别想其他了。
毕竟当初天子申斥他们,言明内阁的情况后,这方从哲本四面楚歌的局势,顷刻间就彻底破解了。
朱由校的潜在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你们东林党,可以继续弹劾方从哲,甚至能借红丸案一事弹劾,但方从哲下台,你们也要下台。
朕宁愿这内阁空缺着,也不召开廷推,再选一名大臣进内阁!
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才使得东林党内的不少人,一个个都心生不满和焦躁。
好不容易被他们编织的局势,便这般轻易被新君破解了,搁在谁的身上,谁愿意?
东林党和齐楚浙党等派,属不死不休的存在。
他们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了。
权力这种东西,最好能够独享,这样能带来的获益最大,毕竟这些党派官员的背后,站着的就是一个个利益小群体。
谁能在朝堂上掌握大势,掌握权柄,那在赋税方面的解释权,就更具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