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割后留下的痕迹。
哪怕已经愈合,莫枕月却仿佛能透过这一道道伤疤,看到绽开的皮肉以及四溢的鲜血。
她指尖微颤。
心疼地抚上那一道道凹凸不平的疤痕,好像这样就可以感受到傅时奚当时的忍耐和难熬。
莫枕月低声问:“这些疤,都是你自己割的,是不是?”
傅时奚没回答。
“谁在你面前多嘴了?”
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知道他手上的疤痕,何况她知道得太突然,之前也没有任何察觉到的痕迹。
肯定是有人说了什么。
他的反问已经泄露了他的回答,莫枕月淡淡垂眸:“你这么问,那就是了。”
“”
他哑口无言。
却又没办法封住她那张一直回怼他的小嘴。
莫枕月继续问:“为什么要割自己?”
“有很多原因。”
他声音微沉,如沉没于海平线的一轮落日,低缓的压抑感渐渐涌上来,“有时候疼痛对于我来说,是个很好的东西。它可以提醒我,在我控制不住的时候,让我不去找你。在我心脏痛到无法忍耐的时候,一刀刀割开皮肉的痛,好像能覆盖心里的疼。又或者,在我麻木的时候,疼痛能提醒我,我至少还活着。”
一句句沉如磐石的话。
就这么砸在她心口,砸得血肉模糊,甚至都不敢再去回想这裹挟着满满痛苦的一字一句。
分开的这段时间,她在华国痛苦,他在欧国也浑浑噩噩度日。
谁都不好过。
莫枕月转过身,双手捧住他脸颊,轻轻印上他的唇:“不痛了。以后不许再伤自己,要是再被我发现手上有自残的疤痕,每多一条,我就在我手臂上陪两条,说到做到。”
“不行。”
傅时奚掌心覆住她的手背,“很疼,小月亮。还会留疤。”
她那么娇气,又爱漂亮。
要是在胳膊上留疤,她一定会伤心。
“我会不会留疤,取决于你。”莫枕月凝视着他,“所以奚,别让我疼。”
傅时奚郑重道:“不会的。”
他不会再让她疼了。
傅时奚没忘掉涂药这件事。
躺着不方便,他就抱着莫枕月,让她坐在怀里,虚虚环着她,慵懒耷拉着眼皮,垂眸看她像在给绘画作品上色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