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沈曼君刚才就发现了,布、钉子,是早就准备了的,而且这油布下端有霉味,应该是碰水,她可以想象到金主任在夏日里用这块布遮挡着擦洗的画面。她心底一下便很有些钦佩了——在农业办这样的地方,的确是要吃得了苦,金主任今才十七岁,她实在是很能干的了。
“这样的事常见吗?”她也对金主任的沉稳很奇。
“遇到溃兵不多,但也有一些村里的地痞,因为和村长勾结,有被清扫干净,看到女娘下来,便毛手毛脚的,夜里悄悄来敲门。还有的候是一些傻子,脑子真有问题的那种,纪到了,很渴望女人,会来骚扰。还有就是外地流窜来的盗匪,因为觉得吏目身上富裕嘛,觊觎六姐赐予的一些神器,也会打主意。”
金主任的语气很轻松,“如果是地痞,就打一顿,连村长一起免职——敢来骚扰吏目的地痞早就该送去彬山了,现在还留在村里那完全是徇私。”
“傻子的话,抓起来送去彬山挖矿,一般能活下来又人管的傻子,不是完全傻,还是能干活的,有些气还很大,这才能有一口饭吃,彬山缺苦,他们去正,在那里随有人看着,惹不出么麻烦。”
这个代,轻度智障碍的人很多,有候是天生的,有候是小候烧傻了,有候是被魇住了,端端地就傻了,沈曼君久居乡里,知道金主任说的是实话,大多数傻子活不了多久,疯疯癫癫的那些,几个冬天很快就不知去向了,能活下来的就是半傻不傻,这种半傻子往往还有一股蛮,她不由问,“气这么大,怎么和他们搏斗呢?”
“那个手电筒有电击功能,基本一下就能电懵,当然接下来得自己补几拳或者几棍子。”金主任比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有些随意地说,“也不是个个气大,有些傻子长期吃不饱饭,几拳就不行了。盗匪也是,流窜到村里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其实体有多,我不算是高的,如果再高再壮一些,拿把刀,个个来得给我躺下——”
她有些向往地换了个姿势,“如果有间学一套刀法就了,随身带柄柴刀,那胆子就更大了,天下哪里去不得”
沈曼君说不出话来了,她打心底明白了金主任对于权的渴望——这样的一个女郎,当然渴望权了,为么不呢?她能办到这么多事,解决这么多问题,这样的一个女娘,想要能配得上自己能的权,岂不是再自然的事情吗?她也下乡出公差,她也一样睡稻草堆,她身上似乎并不存在女娘们常见的种种问题,体弱、娇气、爱哭啼金主任不但雄心胜于许多男子,甚至还能打得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