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从了一半,并未对崔乙有什么严格的看管,反而任其随意出入,守门的衙役虽多,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这一切大大增添了崔乙的忧虑,他暗想,若此处没有外人,巡抚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于是开始怀疑他另有别图,久久无法镇定。
“他妈的,想再多也没用,”崔乙愈发感到焦躁,猛拍了下脑袋,试图使自己冷静,“还是多考虑考虑眼前的事要紧”说到此处,他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忙敲着窗问:“对了,午饭怎么还没到!”
门口的衙役贴近窗边,拱手答道:“抱歉,巡抚老爷尚在处置文书,我等未曾记起此事。”
“那就派个人去灶房催,”崔乙不耐烦地说,“本官一路舟车劳顿,饭都没吃上几回,今日还不送来,真得饿死在此!”
衙役不敢违令:“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去”
在客堂内,巡抚正与湘人谈着公务,衙役飞快地从耳房赶到,禀道:“巡抚老爷,崔主事说他饿着肚子呢,不知灶房备了他的饭没有?”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巡抚咂咂嘴,“忘了那位贵客了。幸好我这里筷子没动,你去里屋,把我的饭给他送过去吧。”
吩咐完,衙役屈身进了里屋;巡抚又转头看着湘人:“为何要我来回信?”
湘人不急不慢地回答:“陈大人在密信上说了,想听听您的方案,大家一起商讨。您尽管放心,这又不是严刑逼供,若怕被拿把柄,可以有所隐瞒嘛。”
“现在就写?”巡抚一面问着,一面望着那衙役,“屋里头有个食盒,对,那个雕漆的,你提着去就是。”
湘人冷冷一瞥:“覆灭叶党这样十万火急的事,岂可怠慢!”
巡抚只好点了点头,顷刻写毕,封好了,交给湘人。湘人歪过身子去,将它交给旁边的心腹,使了个眼色,说:“按我的意思办。”
心腹心领神会,与那衙役一齐走到堂外,见四面无人,当即拍他的肩膀说:“小兄弟,这食盒我替你送去吧,你也站了一天岗了,趁早歇歇。”
衙役笑道:“您是朝廷的人,我怎敢劳烦您呢。”话虽这样说,但他见那心腹如此热情,便也不好推让,将食盒交了出去。
心腹暗中欣喜,提着食盒走了一段路,看着将近到耳房了,就把书信的封套撕开,将信塞在两个漆盒中间,随后才接着向前。
“快都闪开!”
崔乙闷坐了许久,忽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