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停马。知府还不曾来迎,他们两个就拿着柬先造访了。自正门入后,先见了一段青石板路砌就的空敞庭院,院子极其方正;路两旁倒有几洼浅塘,四周都用白石阑槛围定,将道路挤压成十字形,但不妨碍那道路笔直地通到厅前的阶下。叶永甲也随之走到厅内,不敢多观赏景致,只得坐在厅内静候知府。
“叶少爷来喽!”叶永甲一仰头,看见那位知府穿着便服,眉毛发须皆作银白,银得发亮;但面容光泽,五官极其平整,脸上没有一丝皱起,与年岁不甚相符。
“王大人休要如此称呼!叫晚辈名字就罢。”叶永甲连忙站起,恭谦作揖。“唉,总不能这样。叫叶给事如何?”
“全凭王公。”叶永甲笑着回应。
“这是哎呀,成先生!”王处定移步到成从渊面前,像是认识许久一般。
“一介奴才,大人不要折我的命”成从渊故作惶恐地跪拜,王处定急托住他的臂膊:“咱也不知道见你多少次了,还客套啥哩!”成从渊微微一笑。
“叶御史近况如何?”他向成从渊问道。
“这家书又不是奴才看,我知道个啥咧!爷又不是娃娃,自己能认字儿!”成从渊目光顺势就扫向叶永甲。
倒没有什么家书。叶永甲一时想道。可若直截了当地说明白则显不妥,不假思索,便道:“家父公事繁杂,近来也无书信。除此之外,也无大事,身体料是康健。”说完,他微微乜向成从渊,成先生似乎对他的随机应变很是满意。
“哦,如此就罢。”
又攀谈一阵,叶永甲倒是应对自如,没有紧张惧怯的时节,谈得都较欢心。王处定随意地望着日头,即刻叫出一个下人来,问道:“几时啦?”
“大人,将交午时。”
王处定听罢,起身向他们作揖道:“这时日不久,别家恐怕也陆续而来了。两位可去后厅等待。”
二人进入后厅,绕过屏风,里面则是宴客之处,两边依次横着桌,都是客席;在众客席之上的是主位,单独列出一张檀木桌,正对前方,侧视着客人。两人当然坐在客席,还特意看过方位,在靠主位的席上坐了。并非不知谦逊,毕竟叶家的名望算是此域的冠冕,再兼以便与知府应酬,故择席至此。
“爷处事是越来越行哩!”成从渊叹气道。
叶永甲无动于衷,异常缄默。
“这王知府家里还有个女儿,爷知道不?”成从渊尽量了压低声音。叶永甲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