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精神,避免引起知府的不悦。他躬身作揖道:“并非敢嫌,只是众客都年长,自念为晚辈,凡事都要次一些为好。”知府貌似投以钦佩的目光,不过叶永甲不曾顾见。
不知不觉中,宴会就那样毕了。叶永甲连竹箸都未动过几次,但酒却灌去不少,使面上若现红光。他始觉有些晕眩,于是稍加闭眼休息,不断摩挲着眉骨。此刻,成从渊心中则难以平复,虽在其主子身边寂静得很,可脑中并非无事所想,正急剧地思考着将事态联结起来的方式,必如系绳结一般恰到好处。
知府起身拉起主位后的帘幕,成从渊慌忙打理好思绪,一路小跑追去。王处定忽听见身背后的脚步声,连忙回头停步,笑道:“成先生有啥事哩?”
“‘先生’二字不敢当,知府大人想要小人的命啊!”成从渊略微苦笑。“我是寻您谈谈的。您觉得俺家主子咋样?”成从渊开门见山,眼睛溜过去看着他。王处定反倒不解其意,怔着答道:“挺好”他定定地瞅着成从渊,未一会儿,就忽然指着那位老奴才笑道:“你这人,是给叶家说亲来了!”
成从渊释然地吐出一口气,“我是受老爷的命来说亲咧!王大人,俺叶家是山东第一望族,跟您联姻,难道不合适么?”
“哪里哪里我就如此想的!”王处定听见‘老爷’二字,脸色才轻松许多。也并无疑心,毕竟成从渊随叶隆多年,对他当然是十足的信任。而成从渊敢如此谎说,亦是源于他的考量:若叶隆回来,也断不会拒绝这种姻缘的,故到时将话一说,便可天衣无缝。
二人都折返到席位前落座,叶永甲兀自抚着眉骨,双眼深闭,未察觉到知府已经回座。成从渊在旁只瞥一眼,便轻轻捅他一下。叶永甲始才睁眼,看着正落座的济南知府,忙下俯行礼。
“不必,不必。我是想问问,不知叶给事还曾娶亲?”知府道。
“不曾。”
王处定面添微笑:“老夫有一女儿,年正妙龄。出于官宦之家,自然脾气顺和,诗书亦颇为精通。若给事许了,等你父亲回乡之日,即刻办了婚事。不知给事觉得何如?”王处定徐徐说毕,静靠在椅背上,耳朵等待着应有的声音。
叶永甲仍俯着身子,不发一语。成从渊见机,连忙提醒,低声嘟囔了几句话,叶永甲才直起腰身,以了断的语气道:“晚辈答应!”成从渊一时难禁喜悦,说了句“好!”,在旁又拍了拍掌,清脆的掌声在厅内回响起来。
知府好似很冷静,深深点头,然后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