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死或许最终无法由自己定夺,而声誉及抱负等一切能证明他的志节的东西也全凭卢德光掌控。傀儡的高风亮节抑或严酷歹毒都要经过那近乎透明的线许可,才能展现于人。当自己代替操纵者沾满了肮脏的印迹后,便会被以一个善良且伟大的借口‘处死’,而人们绝不会对定义善良者质问,只会把呈现的罪恶引以为戒,至于能使人悟出怎么肤浅的良知来,应该还不如深沉的罪恶好些。
而叶永甲面前此人,何尝没伴随着这样的思考呢?他凝视着此人,西华县知县。
“同知大人,这是本县的知县,姓吴,名仁运,字义昌。”旁边的主簿禀道。
“吴知县,我这次来是奉卢大人的命,准备新选赵授出任县丞。”叶永甲道。
吴仁运面容严肃,并不拱手听命:“这西华乃兵马要地,巡检、都监皆在此设,叶同知今日派一位名不见经传之人物,恐怕不甚谨慎!”
叶永甲笑了笑:“我就知道吴知县会生疑。”他摆手示意寇中,寇中遂从怀里掣出一张单来,明写着赵授中了举人。吴仁运拿来过目,确是贡院的样式,分毫不差。
“那新县丞什么时候到?”
“须得十天。”
吴知县点点头,又问:“听说叶同知道上遭了贼,午饭没顾上吃,不知可在县内休息一阵?待精神足后,再走不迟。”zw.ćőm
“那就多谢了。”叶永甲站起身作揖道。
“来人!在议事堂这里摆上酒肉,以慰劳同知大人。”
几个人将桌子摆到堂正中间,把上面的文书收拾干净,便等着酒菜上桌;这期间,叶永甲和吴知县聊得起兴,说话也都投合。
“叶同知是哪里人?”吴仁运动起筷子,问道。
“我是山东济南府人氏,本是在京任职,因家中变故,丢了官;后来得以昭雪,才来陈州当了通判。”叶永甲顺便饮了盏酒,粗略地回忆道。
“同知大人运气还算好的。在下成都府人氏,少时丧父,只能由母亲供我读书;因家境贫寒,乡里父老都不太愿与我家说话,故也不相助;凭我将吃饭的钱都拿来买书,每日就喝些粥汤,没米吃就煮树叶树枝杈这些物件做汤,日夜卖命的苦读,才搏了个举人,当了进士。”吴知县一说到此就回想起来似的,饭都没胃口再吃。
“知县没必要这么拼好好考个秀才不也能当个先生?”
“叶同知应该知道,”吴仁运戚然地道,“我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