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救国邦世的心愿,我想在陈州施展我的志向,可可我渺小得很,我做不到什么了。我只能流为”他停顿了一下,
“算了不说了。”
这让他面露沮丧,声音颤抖。
二人喝得都有些微醺,原有睡意的叶永甲也被这酒搅的极有精神,不倦地谈着闲天,却都使吴知县兴趣倍增。叶永甲虽向来孤寂,但此刻亦推心置腹起来。
酒皆喝了干净,撤了桌子,看天色不深,吴仁运便道:“这西华景色甚佳,你我既酒足饭饱,出去走走何妨?”
叶永甲当即答应,脱了外面的官袍,出了衙门,乘上马,由南门出城。这县城外一派平原,因是春日,故青葱无限,直从脚下延伸至天最远的一线;只有东面那小洼浅泽凹着,上面建了一座方正的小亭子。
“那叫畴亭,”吴仁运一指说,“因箕子在此想出洪范九畴。”
“箕子谏纣王不听,还可隐居逸乐我”他朝向叶永甲,半天才舍得说出来:
“我是袁伦的亲信。”
叶永甲十分吃惊。他作为袁伦的爪牙,还能如此不设防备的与他吐露衷肠。
“你不也是推心置腹的待我吗?”吴仁运幽邃的眼睛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
“我初到陈州,袁伦见我颇可利用,把我调到西华。他说西华背倚贾鲁河,河上那时还不太平,故多派了些兵,乃让我去掌兵马重地,以此扼制知府。”
“这些我都知道。”叶永甲仰头看天,夕阳渐至。
“我帮袁伦杀过人,”他的声音不住乱抖,“就因为那人得罪了他,我带人亲手”
他的表情稍显凝重。“我将他埋进坑里;他喊着‘救命’喊了三次他”
他‘嘶’了一声,眼睛里充满绝望。
“不止一个还有那个县尉他是卢德光的人我骗他杀了人”
他从马上下来,“我还义正辞严地用律法杀了他”
他慢慢跪在地上。
“我竟没胆了结自己,我还在想着我的志向!我是罪人、伪君子”他的脸埋到地上,咬着牙,泪淌不止,滚到耳边;抽泣的低声哭着。每一声如针,扎着叶永甲的心底。
“你是卢德光的人可我知道,你绝不会像我一样卑鄙,我信你比我高洁”他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缓。
叶永甲却没有一句话用来回应。他看着夕阳,夕阳正照在清静的畴亭上,悲冷的风声正扫过他们的耳朵——他们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