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倒添了几分轻松,他只需管好自己就行,除此别无记挂。
朝廷给他派了几个军丁,叫他们于路护送南京知府‘叶大人’;几人便乘上马,叶永甲走在最前头,信步走出淮宁城。因无人民挽留,才走得十分轻便,很快离开了陈州。他远远看不见了这片旧土,但也不带任何心情上的波动。
他在路上走着,忽想起应问问南京的情形,便闲来叫一位官军道:“你可知南京此地有个万惠之老爷?”
“他可是当地的郡王,我们哥几个自然听说过。”
“他近来还在南京?”叶永甲问。
“可不,他在那当了十来年的王爷,这地位真是雷打不动。”说罢,那军丁又凑前来低声道:“您以为朝廷给您封了个多大官似的,实则在那全由万王爷摆布。若待他稍有不当,被万和顺记恨上,丢命都算小事。”
叶永甲见他说的够深了,便不再追问,转而说:“你可知南京有位名叫卫怀的”
“你说他啊!”军兵一心急,忘了叶永甲还未说完,一瞅他的脸色,忙赔不是:“大人”
“无事。你既然认得,就说下去吧。”叶永甲笑道。
“这卫怀可是驰名江淮的大人物,他如今搞得那个广思坛,真是壮大!”
叶永甲几年未出陈州,对这类世事不太明白了:“广思坛?”
“就是一个讲学的地儿,这卫先生在此招集门生、交结文人,听说那里门庭若市,不过我们几个也没见过。”他又说,“因他手底下文人雅士众多,他们便唤卫先生为‘盟主’;可也真不愧这个称呼,他一说话,真乃一呼百应。”
叶永甲颇为一惊,昔日在济南落魄的卫先生竟摇身一变,成了什么‘盟主’;想起自己曾和他说过“我若任职上了南京,这改革之事就有盼头”的话,不免自嘲地一声苦笑。
他们走了多长时间,连叶永甲都不知道。途中倒是因天气不好歇了许多天,俄延至今日,恐怕已行过一月了。
雄伟的都城高高屹立,大小的官员都显得极为渺小地,立在城门之下。不用说,他们都是来迎接新任知府的。
炮声一响,官员们山呼一声,纷纷跪拜,叶永甲下马,也给他们作了揖。余下则是繁多的礼节,为头的官员告诉他此是何人、彼是何人、某是何人,都依次认识了,才放知府入城。
按旧时的惯例,叶永甲又进了孔庙烧香拜了‘至圣先师’,然后又去觐见建康郡王万和顺。诸事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