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知府衙门,安排衙役摆设签筒、醒木之类,从今日起升堂理事。在他们忙碌之际,叶永甲随口问道:“卫怀现在何处?”
一个衙役回答:“应该在那,离此不过三里之遥。”
“明白。”
叶永甲转了几个巷子,穿过几条大街,只走了小会儿,天还晴亮,日头就落在所谓的广思坛那里。虽言是坛,但不过是砌平了路的一片光地,当中挤满了人,不是戴着青头巾便是白头巾,身穿旧布衣,站在那交谈着;‘坛’后面有一间小竹屋,屋门深闭不开。
叶永甲方才幡然想起,这是卫怀昔日宣讲政事的老戏台处。
“敢问卫先生在何处?”叶永甲走过去,问一人道。
那人仰起头,“足下是”
“新任南京知府。”
“哦”他惊奇地点点头,指着那间竹屋,“卫先生在那。我们都等着他出来讲话呢。可卫先生久久不出,我们也不好相问;正好您来了,劝劝他去。”
“谢谢。”
叶永甲径直走到竹屋前,众人面面厮觑,乱做一团。
“卫先生在吗?可还认得学生叶永甲?”叶永甲恭谨地敲了下门。
屋门吱吱地发出声响,屋内的阴影处走出一个人来——卫怀。
他本以为此人当意气风发地迈出来,可他的面容竟出奇的憔悴,眉毛低垂,头发近乎全白。叶永甲吃惊地注视他。
“你一定想知道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卫怀道,“进来吧,我得和你讲讲此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