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一看,杨怀绳仍闷头下着棋,始终不抬下头。“这位兄弟”
“他叫杨怀绳,字仲方。”卫怀回头瞅见他,眉头一紧,喊道:“仲方兄!”
杨怀绳还是只当听不到。
夏元龙在旁一拍卫怀:“我去跟他赔个不是就好了。”
他一只手扶着桌子,慢慢移步到杨怀绳面前,轻轻唤道:“杨公,杨公?”
“怎么了?”杨怀绳还是满面烧红,怒气好像并无消减。
“哎呀,多大点事儿我在这跟仲方兄道个歉,望仲方宽宏大量,恕我无礼。”
杨怀绳一看卫怀,卫怀使劲地朝他这边点头,他才说道:“你明白就行。我们都是读书人,这些规则俱应晓得,何必如此?足下以后别如此轻率无礼就好。”
“是”
杨怀绳方才释怀。为表示自己心无芥蒂,便望桌上甩去三枚铜钱,招呼茶博士道:“再给我们这桌添上盏茶!”
夏元龙那紧绷的神情顿时放开了:“谢谢仲方兄能大度容人哪”
卫怀也笑了:“这有什么!仲方只是禀性刚直,气性又不大嘛。”
“及民说的没错,来,”杨怀绳拉开一旁的椅子,“我看你也是手痒了,跟在下弈一局?”
夏元龙笑逐颜开:“好!”
卫怀遂坐在一旁,悠闲地品着茶,看他俩对弈。
“卫祭酒啊,我听说你致力改革,不知可有成效?”夏元龙问。
卫怀摇摇头,“目前只是在四处讲说新政,给百姓听听罢了,并无一点落到实处,高谈阔论。”
“祭酒不必自贬。我见祭酒是真想办实事的,非空谈之辈。”
“你们都这么觉得就好,说明我的确不是无所事事。因此,我才渴求得一名士,同我共推改革之道。”
“可如今我们三人却结识到了一块,不知可得效法桃园三结义?”杨怀绳说了一句玩笑话。
“可不知哪里又有个武侯呢!”夏元龙嘲弄般地说道。他顺便走了一子。
杨怀绳一低下头,双眉紧锁。原来角上的那几枚棋已被夏元龙的白子抄了后路。
“真是厉害。”杨怀绳小声说。
“依夏贤弟的见解,改革当从何处下手?”卫怀问。
“此话不好。”夏元龙盯着那盘胜局已定的棋,正在收拾残局,“这些话就算现在说出来也无足轻重。还是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