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卫先生救国之心如此迫切,那我就于此昭示汝等:本官可祭酒之奏,即日便施行书院之制度!”
卫怀猛然抬起头来,虽然雨还未停,但他已从渐渐飞散的乌云中看到一丝阳光了。“谢郡王!”卫怀喊道。
“你们能为此事不惧风雨,特来向本官请愿,实令我感动万分啊!我南京有这等百姓,何愁不得兴盛?”万和顺嗟叹一声,又拿出一副忧国忧民的神色,“今日你们使命已完,还请诸位早早散去,以免受风寒之苦啊!”
“是”
卫怀这个‘是’字还未出口,就被夏元龙轻轻地那一拍给打断了。他回头一看夏元龙,见他正朝着自己朝眼色,那意思极为明白:不可轻易地走了他!
卫怀便微微扭回头,愣愣地看着地上豆大的雨珠。他很明白,此刻若放了万和顺,那他日后万一翻悔,便再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天赐良机了。
但他退却了。他不敢把他的一切都在此刻孤注一掷,他不敢像夏元龙一样,为了改革事业,能拼了命的将万和顺逼上绝路。他为了克服内心的犹疑,转而一遍遍劝自己要相信身为王爷的他绝不会食言。
于是,卫怀犹豫地回过头来。
夏元龙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敢放松。
“都回去吧。”他最终还是说道。
夏元龙失望地低下头,那感觉像是从万丈高崖掉进深不见底的深渊。他茫然地看着渐渐退去的百姓,见卫怀捡起藤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卫先生,你劳苦啦”万和顺抚了抚他的背,然后带着那虚伪至极的笑脸转身登上了车。
马夫驾着车在夏元龙面前奔驰而过,飞溅起一身的泥水;抬头望天,雨势已然不大了。
“人英,你还跪在那儿干什么呢?起来呀。”杨怀绳问道。
“仲方兄,你怎么还不知道?”夏元龙几声苦笑,仰天长叹。
卫怀的期望终究落空了。万和顺回府后不久,便往书院递了回批,众人看了,说是此制‘但有根茎而少枝叶,失于详细,不知头绪。还请卫公详定方略,然后推行’。
杨怀绳气得将回批一把夺来,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这万和顺真是狡诈!他还不是明着回绝咱们,而找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籍口,让咱们有苦说不清!等详定了什么方略,都不知猴年马月了”杨怀绳叹息道。
“卫兄,你当时为什么就服软了呢?我觉得你不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