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家,为了报恩,何父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便来白家替儿子提亲。按照礼数,长女先嫁,三姐与何辄的婚事就这么被定下来了。
而三姐自小就恋慕何辄,在三姐眼里,何辄自然是她的如意郎君。
但婚姻向来不是一个人就能断定的事,若是两情不能相悦,这段婚姻注定就是个死结,何况在建康这个繁盛的年代,当各种不论是名贵还是下等的绸缎都纷纷绣起了个性张扬的花纹时,那些所谓的老祖宗留下来的条条框框根本压制不住年轻人对追求心灵的自由的渴望。
而何辄便是一个典型,他爱上的是秦淮歌女,一个他不该爱上的人。
白饵把思绪拉了回来,听着母亲一席话,方才的不安也渐渐释然了,劝慰道:“娘,您就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我和哥哥一定会守着白家的。您也别担心了,父亲和大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父亲、大哥回来了!”尖利的声音一路传进内宅。
母亲和白饵欣喜地起身,踏出堂相迎,心中悬着的石头终是落下了。
“爹——”白饵语气渐渐淡了下来,她发现父亲脸色极其沉重,何辄带给她的恐惧一时间不可操控似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这时,柳氏和白苓也赶来看父亲。
“今日我替马帮那伙人送货,结果马帮的人却并未出现,在打听他们消息的路上,竟然看见和亲公主沐禾被一辆载着死牢的马车送回皇城,后来才知道,马帮帮主已经被漠沧国的风人杀了,马帮的数千匹壮马和粮草悉数被他们抢去,这才知道,秦淮要出大事了,”
父亲顺了几口气,沉重的声音像闷雷。
“漠沧风人手持弯刀,残酷无比,遇人便屠,杀人手段更是歹毒,我险些被几个风人发现,跑了十几里路才逃回来。”
父亲所带来的噩耗犹如惊天霹雳让众人大惊失色。
白饵冷冷地僵在那里,似乎没有听到父亲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身旁的白苓几乎要哭出来:“这不可能,娘,你告诉我,爹爹说的不是真的,这不可能啊,我们住在天子脚下,自有天子庇佑,不会出事的......”
母亲紧紧攥着白苓的手,不说话。
“朝廷的事,我们又真正知道多少呢,这把火沉寂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要烧起来了......”父亲语气透着不可名状的悲凉与无奈。
那一刻,白饵突然相信了何辄之前讲的话。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