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他以普通人之身说得再直白点,他就是一介废人,在面对能威胁自己生命的敌人时,他有法子能挣得一命活下来已是实属不易,哪还容自己在之前挑三拣四呢?
也许随之而来的就是宋远桥因此对自己生出的罅隙猜忌,熟于应对这种局面的他,除了从心底蔓延而出的深深无力感,已无心再多辩解什么。
所以,他只说了一句:“父亲说笑了,除了这套剑法,我还能练什么?”就像是这次,如果他不会这套剑法,想来此时此刻的他,早已进入了又一次的轮回转世之中。
宋远桥闻言怔然,他想,是了,刚才说那话时他只顾着这剑法太过阴邪,寒意深深,对经脉凝涩丹田残破的身体负担太大,却忘记如今青书在这种情况下,除了这种剑法还能练什么呢?至少以他之能,委实想不出第二套不需要内力支撑就能具有如斯威力的剑法。
身为一名父亲,宋远桥自然清楚自己儿子绝不屈于人后的性格,让他不再练这套剑法,恐难于上青天。
宋远桥只好半妥协地道:“此事以后再议。”有他在身边,自然不会再让青书有出手的机会,如此,希望能减缓这套剑法中的阴寒之气对本就残破的经脉的侵蚀。
当然,宋远桥没有说出口的是,当他听到乔衡执意要练这套剑法时,他的脑海中首先想到的是昔日屠狮大会中的一幕幕。
当日,青书已叛出了武当,他以峨眉弟子的身份与丐帮掌钵龙头相斗,峨眉的掌法他用得还不甚熟练,即将落败之际,他不知不觉使出了武当掌法,气得殷六弟怒道:“宋青书!你反出武当,如何还用武当派的功夫救命?你不要你爹爹,怎地却要你爹爹所传的武功?”
到了今日,青书已然真的不再用武当的武功对敌,然而他心中却毫无当初设想中的快意。
宋远桥内力极为浑厚,一身功夫深不可测,加之这一两年他一直在闭关深造,武功更上一层楼。而张无忌的功力就更不用说了,放眼整个江湖,或许除了张三丰还能将其拦上一拦,他的实力足以傲视所有的武林人士。
有这两人在,这一队突如其来的鞑子骑兵,别说是铩羽而归,便是想归也归不了,尽数折在两人的手下。
一场屠戮就这样迅速地平息了,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这里能有鞑子闯进来,就证明这里已不再是曾经独避风雨之外的桃花源,更何况这一整支骑兵都折在此处,还死了一个千户官,不出十日,上边定有人下令彻查此事,到那时候,这里就会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