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衡敢在不易容的情况下,走在大街小巷上,完全不怕别人认出这张与当朝皇帝一模一样的面孔,并不是因为他太过大胆,而是单纯的因为他确信几乎没有人能够认得出这张脸。
当今皇帝除了还未登基时,因差事到过民间,其余时间都呆在京城不再离开。这些连县官都不知身高几何、年岁几何的老百姓们,又如何得见天颜?
别说这些老百姓了,就连那些曾经高中进士,登上金銮殿,如今下放到地方为官的官员们,也不一定个个都记得皇帝的长相。毕竟当初就那么不近不远的一看,而且还不敢细看,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除非记性上佳之人,记不清皇帝的相貌实在是太正常了。
而与朝廷本就井水不犯河水的江湖武林中人就更加无需多提。
至于花家有没有人会认出这副容貌,乔衡同样不觉得这个几率有多大。即使花家嫡系、旁支子孙众多,有那么几位子孙在京当官,能够记住皇帝的相貌。但是,既然在朝为官,哪是那么轻易就能离开京城随意回到江南的?
从花满楼的住处到花家堡的路程其实没有多远,不过因为乔衡这一身内伤实在过于严重,没法以正常的速度赶路,这么一来,在原本的行程上又足足增加了一半的时间。
当乔衡与花满楼到达花家的时候,已是快到酉时。再过上一会儿,估计太阳就要下山了。
门房早早就认出来了花满楼的身影,管家王伯出门迎道:“少爷,回来的一路上可还好?”
花满楼说:“有劳王伯挂心了,这一路上都平安无比。”
王伯看向乔衡,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青年。
他当然会在第一眼就留意到乔衡,除非青年有意遮掩削弱自己的存在感,谁能在他出现的第一瞬间不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呢?
瑰丽的红色从远挂在西方的天幕上蔓延到他身后,一层层地渲染,耀在他身上,即使如此,都无法完全消除他身上那种沾染着暮霭微凉气息的寂静。
花满楼介绍道:“这就是我信中所说的友人了。”
“方才一见,我就猜到这位应该就是少爷信中所说的乔公子了。在未见到乔公子之前我本来还在猜测究竟是怎样出色的人品相貌,竟能引得少爷您在信中连连夸赞,今日一见方知信中所言不虚,好一个神姿高彻的人物。”
乔衡说:“王伯过誉了。”
他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赞美就显露出什么志得意满的神情,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