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暗喜也无,这在年轻人中是不常见的,倒是让王伯不由得更加高看了他几分。
几人走进花家堡,路上王伯边走边询问道:“不知少爷和这位乔公子用晚饭了吗,要是没吃,我去让厨房做上点饭菜。洗漱的水也一直预备着,洗漱完正好能用上晚饭。少爷和乔公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乔衡一路走来,眼见着花家堡内多种植花草,恰逢花开时节,满园馥郁雍容,他难得安宁地欣赏了一会儿。听到王伯询问,他客气地道:“客随主便,一切由花兄安排就好。”
花满楼想起一事,嘱咐道:“我这好友身带内伤,厨房准备饭菜时记得备些清淡点的,切忌辛辣之物。”
王伯记下这点,这才转身离开。
乔衡目视着王伯离去的背影。
花满楼注意到他的视线,失笑道:“倒是让子平见笑了,我因为在家中排行最末,总被家里人当做长不大的幼童一样看顾。特别是在王伯面前,我总感觉自己在他心里,还停留在那不知事的年纪似的。”
多么甜蜜的烦恼,乔衡实在回忆不出自己上一次有资格说出类似的话是在何年何月了。
即使是他每次占用的身体的原主人,他们与家人相处时也不会过于亲昵。家人都如此,更别提与下人仆从相处时的情景了,谦恭、崇敬、忠诚、负责,没人能说他们的态度不好,但要说如同王伯与花满楼这般,彼此将对方比作亲人般看待,那是绝不曾遇到过的。
乔衡无意改变现状,甚至有意维持这种略显疏离的距离,因为这能够让他更为安心。
乔衡来到花家堡后,并没有见到花家的其他主人。天色终究是不早了,当他来到花家为他备好的住处,洗去这一路染上的风尘,再用过晚饭后,天已经黑得彻彻底底了,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乔衡不到卯时就醒了。
许是之前差点走火入魔留下的后遗症,他最近更加畏寒了。虽然以现在的节气来看,即使是天刚蒙蒙亮的时辰,也与“寒”之一相去甚远、毫不沾边,但他还是在穿戴整齐后,又从榻上拿起了一件花家为他准备好的柳青色衣服。
只不过这个时节的衣物,可不是寒日里那些款型宽松可以在内里再套穿些衣裳的冬衣,于是他也就不尝试着费力穿戴了,就那么松松地披在了肩上。
有婢女正在外面的院子里打扫落花,听到门扉被推开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