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再想起他之前气头上说的那几句话,就令乔衡赶快去洗漱更衣,又让下仆去厨房里做点吃食,等世子出来就送过去。
等世子休息过来,他要好生听听这些日子他的经历,问问有没有在外面受欺负。
在南王问起来的时候,乔衡只说了一下自己认识了花满楼的事情,又顺口提了提铁鞋大盗,至于他在花家堡遇见皇帝了一事就隐瞒了下来。
南王听见世子没有在外面受委屈,心里踏实了大半。
回到王府后,乔衡的生活与曾经没什么不同,每天练练剑法,按时到夫子哪里听对方讲讲经义文章,再替南王处理一下府中的公务,生活作息相当规律。
南王终日都可以在府里看见世子,世子去了哪,只要他想知道,一问仆人就可以知道。
每日不用再提心吊胆,南王睡觉也安稳了。
但是一想到过段时间,世子又要去飞仙岛学武了,南王就忍不住叹气。他委实是对乔衡的安危无法放心,他思量了一下,要不要跟叶孤城说一声,直接让他到王府里来教导世子剑法算了。
或许在一些人看来,南王的这种想法实在荒谬极了。自古以来只有弟子迁就老师的,哪有反过来的?
但是叶孤城的确是答应了。
他似乎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当他人都认为这样一位飞仙似的人物,不会掺和进皇室斗争时,他一脚踏进去了。
当他人都觉得这样一个孤高冷漠的人,不会同意南王的苛刻请求时,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叶孤城其实不是这种特别在乎虚礼的人。
如果一个人只能靠着所谓礼节仪式来彰显自身地位,那么反过来,岂不是在说如果没了这些礼节仪式,旁人也就看不出他有什么身份来了?
如果一个人只能依赖他人不知真心假意的敬称来表明自身名望,那他独自一人没人称呼他时,他又该如何展示自己的高高在上?
这种只知仰仗他人的人,一旦他人翻脸不再客气以待,他到底尊贵在哪里?
但是,如果叶孤城突然没了他身边的婢女,没了他城主府中的侍卫,他依然还是众人眼中的叶孤城。
他的威望来自于他手中的剑,更来自于“他是当今天下武功真正能达到巅峰的六人之一”这个事实本身无论他走到哪里,也不管他是前呼后拥还是形影单只,性喜奢侈还是简朴节约,守礼还是不羁,这个事实都无可更改,他的剑法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