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他几乎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人,居然与阿兄扯上了联系。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阿兄这样的文人,本不该与江湖人产生瓜葛,但是金柝不会这样认为。因为他知道,在阿兄单薄瘦削的身形的掩盖下,对方其实拥有着一身足以被人称之为惊艳的武艺。
要说阿兄与江湖人毫不相干,他第一个不相信。
白日里,他练功完毕后,就一个人来到那些有说书先生驻留的酒楼里。点上几盘小菜,听那些说书先生漫无边际说些话本、乡间闲谈,可惜的是杂七杂八的讯息他听了满肚子,但他一直没能再听到他最想了解的有关福威镖局的事情。
一连数日都如此,他就知道这法子行不通了。
他喊来小二结账,临走前,他的视线从那几桌身带利器明显是江湖人的客人身上划过。
顺天府为一朝之都,物阜民康,客栈里三教九流皆有。
他很清楚,要想打听江湖事,与其在说书先生这里守株待兔,还不如直接向江湖人询问。但真要论起来,他还真没多少与江湖人打交道的经验。
他最熟悉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贫苦百姓,次之是他在阿兄身边,接触的那些文人墨客、富商豪绅。
至于江湖人,他上一次背着阿兄与江湖人打交道,还是他偷偷找人为自己摸骨的时候,他还为此花了银子呢!
真让他大大咧咧的直接上前找人询问有关福威镖局的消息,他是不敢的。他也怕给阿兄带来麻烦。
当金柝再次一无所获的回到家中时,乔衡已经在家中了。
阿兄今日回来的真早。他心道。
对方手持一卷书,那玉色的纸张映得扣在书页上的手指愈发白皙。谁能想到这双一眼看上去就合该是捧书执笔的手,亦拿得起剑,运得起刀,那诸多江湖利器到了手中,都如稚童玩物般被他随意把玩。
他再未见过有谁能比院中那坐于石凳上的人更风姿卓绝了。
哪怕是沉默不语,都别有一番风流。
此时红日还未坠下,虽院中有一株古槐遮阴,但室外毕竟不比室内,在此地看书极伤眼睛。金柝曾经还劝过,只是阿兄依旧我行我素。
乔衡又何曾不晓得这点养护眼睛的道理。
只是他发现最近几世所用的身体,崩坏的速快又加快了。这双眼他耐心保养也好,放肆糟蹋也罢,真要是想瞎,他从来都是阻挡不了的。如今连双目失明他都不在乎了,又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