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被树木隐藏住的男人,心里如此想着。
他的视力很好,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也能看清对方玻璃大门内,那个穿着西装,连衣服都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青年。
结城信一是个作风正派廉洁,摘不出一丝污点的人。
以天皇为首的保皇党,积极的主战派多次投以橄榄枝,对方总是态度暧昧的婉拒。
他是草根中走出来的新贵,是新兴派、以资本家的商人为靠山的改革派推出来的新牌。
其实并不难理解对方为什么不投靠保皇党,随着天皇掌握实权,并执意参与战争后,保皇党和改革派的冲突就未曾停止过。
没有根基没有家族的他,被卷进去只会沦落为炮灰。
可惜,再如何避让也没用。
上头人已经厌倦了对方这副拿娇的态度,明明是防卫省,最应该亲近天皇一系的人,却偏偏靠向改革派一方。
武士的内心平稳如寂静的湖水,冷色的瞳孔,寒光一闪而过。
就在对方破格升职的今天,被任命为国防军副指挥官的今天,血染政府大楼。从一开始,推动对方任职的多方人马,就没打算过真的让对方上战场。
他是两方党/争的牺牲品,一颗被打造得程亮,在最适当的时机推出去送死的棋子。
结城信一与门口的守卫告别,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一无所知的站在公路的侧旁,等待着专人将他的车子开过来。
已经很近了。
轻微的咔嚓声,是刀微微出鞘的声响,武士迈前一步,连衣料摩擦的声响、迈步的声响,甚至连呼吸声都不可闻。
他是武士,更是徘徊在黑夜下掠夺生灵的银狼。
就差一秒,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冲到对方眼前,一刀封喉。
一辆路过的汽车,在出击的前一刻从武士的眼前行驶而过,紧接着,一道破空的震响,震动着耳膜。
砰——
是寂寥夜空下的枪声。
汽车远远而去,原本站定在对面的青年,身体缓缓的往后仰去,仰面躺在地上。
鲜血从他的身下潺潺流淌,染红了干净的水泥路面。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将结城信一包围得密不透风,武士轻轻的啧了一声,如风一般的消失在原地。
被抢先了。
他如此想着。
为什么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