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司来人?”费伯言一个激灵,登时站了起来。
不用问,定是那事儿来啦。费伯言一阵苦笑,对帅司来人,他早有预料,甚至每天都在等着。自从刘子浩被抓,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到来。
当初,刘子浩拿着帅司令牌,声称在沙苑监寻人。费伯言以及姚平远,都看在帅司令牌的面子上,睁只眼闭只眼,给予了极大关照。到后来,刘子浩竟无法无天杀人放火,引起民愤,沙苑监衙门也是集体沉默。
这年代,所谓皇权不下县,地方官吏权力极大。尤其是沙苑监,直属京城群牧司,地方郡县根本管不到,更能无所欲为。何况,死的又是贱民,家里无权无势,翻不起什么浪花来。至于厢军,命都捏在官吏手里,谁敢奓刺?
然而事情的发展,还是出乎了费伯言意料。
骁骑营莫名出动,以毒杀官马的罪名,抓捕了刘子浩一行。
现场搜出毒蕨草,还有被绑架的崔氏夫妇,证据确凿。
事发之初,费伯言想过搭救,以讨好帅司换取利益。他派了姚平远,前去骁骑营交涉,结果自是不言而喻。骁骑营的说法,刘子浩涉嫌西夏细作,属于军事管辖,沙苑监无权过问。姚平远的官威,在常万里那里不好使。
话说,常万里早已送信回家,指着刘子浩掀起风浪,岂会放人?
费伯言沉吟良久,踟蹰着不肯出门。
“去,通知雷、姚两位。”费伯言吩咐道,“就说帅司来人了。”
有事大家一起抗,谁也别往后缩,这是费伯言的盘算。
命人套了车,费伯言慢悠悠的出门。已是天光大亮,总算到了衙门口。探头一看,正瞧见雷斌和姚平远,刚刚从马车上下来。如同约好了一般,三人同时到达,交流个眼色,顿时脸色一肃,齐齐向大堂走去。
大堂正中的位置,中年人侧坐着,手里捧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敢问这位是?”费伯言恭谨的问道。
“大帅帐前,管勾机宜文字刘公讳亮。”一旁护卫高声说道。
“见过机宜。”三人心中明亮,抱拳参见。
“哈哈。”刘亮大笑一声,迅速起身,抱拳见礼。“刘某一介幕僚,怎敢受诸位大礼,愧不敢当,愧不敢当。”抢步过来,托住了费伯言胳膊。
“机宜赞画军机,谋略过人,我等早有耳闻,神往久矣。”
“诸位为朝廷牧马,劳苦功高,刘某钦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