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调员满意地说道:“我会传送给医疗中心一份你的授权书,他们会存档的。”
如此煞有介事,令刘岩更加感觉大难临头,仿佛签的是生死状似的。
范丽莉在一旁安慰道:“这是例行公事,和病情根本没关系。”
刘岩却死死攥着范丽莉的手,脸色煞白。
大约一刻钟之后,有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白人从走廊里面走出来。
他站定之后,先是扫了一眼在场的五个人,然后向唯一的男士伸出手说道:“你好刘先生,我是Robert,请跟我来。”
范丽莉乍一听这个名字,挽着刘岩的手不禁一哆嗦。
好在刘岩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于此,正机械地与医生握手。
范丽莉连忙陪着刘岩,同医生一起进去,翻译跟在后面。
诊室更像是一间办公室,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桌上有一台挺大的显示器。
见医生连件白大褂都没穿,显然已经不打算再做什么诊治,倒像是专门来告知噩耗似的。
刘岩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用英语直接问道:“我还剩多少时间?”
医生先是一怔,随即抬起手腕认真地看手表。
见状,刘岩的脑袋“嗡”的一声,精神支柱轰然崩塌了。
刚才还挺直的坐姿,一下子瘫软了。
之前做过再多心理准备,都无济于事,根本禁不起这最后的一击。
此时此刻,范丽莉也觉得天旋地转,赶紧扶着刘岩,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坐稳。
她不甘心地问Robert:“你是在看时针还是日期?不会只剩几个小时吧?”
医生眨着蓝色的眼睛,笑着说道:
“我是在开玩笑。刘先生,如果你真想把自己吓死,我倒可以帮你。”
范丽莉最先明白过来了,她急忙解释给刘岩听。
刘岩惊魂未定地望着医生,而范丽莉则充满怨怼地说道:“Robert,我不得不指出,你的玩笑非常不合时宜。”
医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美式幽默玩得有些过火了,连忙抱歉道:“对不起,非常对不起。我原本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搞砸了。
OK,让我们重新开始。刘先生,今天请你来,是想和你谈一下活检病理分析的结果。”
此时此刻,范丽莉已经紧张得忘了传译,而是由翻译把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