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抢滩令,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还要笑脸相迎。
那时候就在想,这种老而不死之贼就该远而避之,然而,命运惯会捉弄人,自己主政益州,朝廷空降这老家伙来资政,差点没被他给逼疯,讲真的,那时的他,偷下冷刀子的心都有。
不过当自己认认真真的做些事的时候,李谷却又大力的配合着,从不拖后腿,该帮擦屁股时也毫不犹豫,而在宋代周后,更是成了自己最信赖的精神靠山。
扪心自问,若没有这老家伙罩着,自己行事远没有现实之决;若没有这老家伙罩着,哪怕有陈仓守城,他也不敢行那蟒蛇吞象计,一举夺下东西两川五十州;若没有他,王储之才的王著与吕端也不会这么快的解除心结,实心做事;甚至眼前这一位老探花欧阳炯之,也未必就如现在这般与朝廷贴心。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的就是眼前这样的老人家。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这么多年来,他已习惯了有难事找他,有苦处找他,而他的这座司空府,没有变过,人却已近日暮西山。
“问你话呢,认真点。”
秦越搓搓脸,强颜笑道:“等明年,李相你直接搬我那屋去住,至于……至于五十年后碑上要留点什么,那是五十年后的事了。”
“少打马虎眼,老夫现在就想知道。”
秦越起身,肃容而立,一股认真的道:“前周司空,大秦赵王,李文正公,如何?”
李谷虚抽一拐杖,笑道:“这还差不多,不过搬家就不必了,你那府第太大,可以改成书院学校,住家浪费了。走吧,等过了年,你只管东向,就莫再回头了,这益州,老夫哪怕卧在病榻上,也还可以帮你盯两年。”
“好,司天监日子择好了,正月初六,黄道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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