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到如今也不过三四年功夫,却顶了人家三四十年,这天赋,真是令他这个帝王都嫉妒啊!
对贾家那些事,泰启帝心知肚明,便也没有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连字帖都给烧了,古往今来的好字,泰启帝自认为收了天下十之八九,他先入为主贾琮天赋之高,为世人仰望,也就不再多问细节。
泰启帝笑道,“章爱卿,朕记得你小时也有神童之称,十二岁进学,今日这贾伴读,比起你当年来,如何?”
章启林谦逊地道,“皇上,臣当年不过一些小机灵罢了,哪里算得了神童,便是当真,与这孩子比起来,也不及多了。然,世上人做学问,贵在一个勤字,天赋再高,若不能勤学苦练,终将泯然于众。”
贾琮听出了章启林话中的意思,对这位才认识了半天的先生,心里充满了好感,他忙道,“学生定当勤学苦练,日不懈怠,不以今日之成就为傲,时时警惕,绝不贪玩荒废了学业。”
章启林便越发对贾琮喜爱,有这样的天赋,又有这样的心性,实在难得。
泰启帝也是微微颔首,看贾琮的眼神也不复锐利,贾府一门两国公,在京八房,子弟中除了一个衔玉而生的外,他从未听说有何出彩之人。
眼下,倒是出了个意外。
除了一手字,这孩子的冷静自持也同样令泰启帝意外。
荣庆堂里,往日到了这个时候,必定是一片欢声笑语,老太太喜欢儿孙绕膝,欢享天伦。
但今天,宁国公府那边,贾蓉和贾蔷来了两趟了,不为别的,只为了让荣国公府交出贾琮。
贾蓉跪在地上,“老祖宗,侄重孙父亲疼得厉害,一宿未睡,说是若不能把琮三叔正法,少不得要到御前去告状了。还说他好歹也是族长,连一个冒犯了他的兄弟都处置不了,老祖宗又不给他做主,他这族长,当着又有什么意思?”
老太太一张脸铁青,她是知道,贾珍到底伤得有多严重了,好歹也是身上有爵位的人,又是族长。
贾琮算什么?一个八岁的孩童,眼里也没有长辈亲长,若非又怕起风浪,老太太何至于会为了他说话?
已经护过一次了,纵然后面再出了什么事,外头也不会说他荣国公府薄情,虐待庶子了。
“母亲在一旁服侍,不论做什么,说什么,百依百顺,父亲都暴跳如雷,如今,不光身上,连脸上都有了伤,见不得人。若再这样下去,母亲和侄重孙也会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