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争了响当当的文名,便以为,这孩子和当年的自己一样,能不生出惜才之心吗?
“你也是钻了牛角尖了,这样一个黑了良心的,悖德之人,便是他才高八斗,又有何稀罕的?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着学好了本事,将来将我们这些人一网打尽不成?”
贾政嗫嚅半天道,“母亲,当日之情不是这样的!”
贾赦很不高兴了,他养的孽子,做下了多少悖逆之事,每次他想处置,贾政就在中间拦,他也没说要多管自己的侄儿。
“这逆子,我是不敢再要了,你要,你认了去,看你怎么和珍儿交代!”
一句话,贾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反而满脸通红,羞愧不已。
贾母又很心疼小儿子,不由得骂贾赦道,“这还不是你当年做下来的好事,留下来的黑心种子,把你父亲都气死了,你倒好,还怪起你兄弟来了,我还没死呢!”
贾赦忙噗通跪下来,贾政也不敢不跪,都跪了,邢夫人和王夫人不敢不跪,满屋子倒是跪了一片。
贾母嫌累得慌,摆摆手,“我是不管了,你们爱把他交给谁,就交给谁去,看珍儿怎么处置他,他是族长,我这个老太婆就不多置喙!”
贾蓉砰砰砰地磕头,“老祖宗,侄重孙儿父亲说了,但能起来了,一定过来给老祖宗赔罪,求老祖宗看在他这么多年孝顺的份上,饶了他这遭!”
贾珍毕竟是长房长孙,又是族长,素来对老太太也的确是孝顺,比她养的,差不到哪里去。
老太太也着实心疼他受了这遭罪,而贾琮又是她素来不喜欢的,要不是怕外头的人嚼舌根,老太太哪便是到了现在都不肯见他。
“你跟你父亲说,好生养病,旁的就不多想了。贾琮这逆子,从小跟着他姨娘长大,心里不定有多恨咱们这些人,本也是个养不熟的。他作下这样的孽来,你父亲当这族长,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不必看我们的面子。”
这是彻底抛弃了贾琮的意思,贾政心中顿时如刀割般难受,可他却并没有任何说话的立场。
上头有母亲和兄长做主,贾琮并不是他养的孩子,兄长恨不得除贾琮而后快,他若是开口说话,无疑,是遭兄长忌恨,以为他存了坏心思。
贾政虽耿直端方,却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不通人情世故,他能够得贾母的偏心宠爱,除了贾赦自己作死之外,也有贾政的可取之处。
贾赦却是松了一口气,起身后,志得意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