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花钱通了关节,带了酒菜进来看父子二人。
狱卒们给了贾琏一点面子,将二人从墙上放了下来,两人如蛆虫一般蜷缩在牢房里,听到贾琏的声音轻轻地蠕动一下,却动弹不得。
牢房里浑浊的空气,臭烘烘的味道,昏暗的灯光,或痛苦的呻吟或发疯一般的狂吼,已经能够将一个正常人逼疯,就别说此时,看到贾珍父子,昔日何等光鲜的两个人,如今生不如死,猪狗一样瘫在地上。
贾琏穿着大毛斗篷,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尚且冷得瑟瑟发抖,贾珍父子只穿着单薄的囚衣,滚在草堆上,比那街上最腌臜的乞丐都不如,实令贾琏惊骇不已。
“珍大哥哥,蓉儿,是我来了!”
贾琏见对方睁开了眼睛,嘴巴张了张,实在是没有力气过来,他不得已,又塞了二十两银子给狱卒,“劳烦将牢门打开一下,我与里头的人说说话儿,必有你的好!”
“大爷快些,也别动些什么手脚,出了事,兜不起!”
贾琏陪笑道,“自是不会,只说说话,给他二人吃两口酒,暖和一下身子。”
贾珍和贾蓉看到贾琏进来,两行眼泪滚滚而下,贾珍伸出手,贾琏虽嫌脏,但想到往日情分,还是把手伸过去,与他握在一起,自己眼里也淌下泪来。
“怎地就到了这一步了?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们,怎地把你们折磨成这样?”
“是贾琮,是那王八羔子,我才到了这一步啊!”贾珍虽体弱身虚,可只要提起贾琮,身体里便奋发出无穷的精力来,恨不得此时飞出牢房,将贾琮碎尸万段。
若说贾琮肯定不想贾珍好,贾琏信;但若说贾琮能够有能耐把贾珍祸害成这副模样,贾琏是绝不信的。
可不是贾琮逼着贾珍将那些王公勋贵们弄到家里玩那游戏的,这与贾琮什么关系?
那些流民为何进了宁国公府的后院,俞禄都招了,是他遵贾珍之命,去寻那些流民,为的就是要对付贾琮。
他劝道,“大哥哥快别说这些了,大哥哥和蓉儿这样,老太太还让琮兄弟到处托关系找人求情呢,琮兄弟也为大哥哥和蓉儿四处奔走。琮兄弟往日里与大哥哥有些误会,眼下家里遭了这样的事,他也是比谁都急。“
“他巴不得我死,快别让他奔走了,他会害死我和蓉儿的!”
贾珍气得吐血,瞪着贾琏,“琏兄弟,你也不信哥哥了?我也知道,你觉得今日是我咎由自取?可你说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