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紧紧捏着帕子,在岳大夫停下来缓一缓时,赶紧给徐简擦一擦汗。
她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当然,仔细去回想,这么多年了,她能照顾阿简的机会少之又少。
只有阿简幼年发烧烧糊涂了那回,父亲不在京中,她来国公府日夜不眠地照顾了好几天。
也只有那几天,她在阿简面前,才能当一位“母亲”。
如果“母亲”都是建立在阿简生病、受伤之上的,徐缈想,她情愿是不要这样的机会了。
健康平顺,才是她想要的。
别的都不要紧。
别的,到今时今日都不要紧了,她已经很满足了。
岳大夫足足按了两刻钟,他自己都热出了不少汗,刚要和徐简说两句话,就听外头传来脚步声。
他顺着声音看去,很快,参辰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参辰进屋里来,禀道:“爷、姑老夫人,晋王爷来了。”
徐简抬起眼。
徐缈轻声道:“王爷这么关心你的伤啊”
“确实关心,”徐简说着,让参辰去迎晋王过来,又看向岳大夫,“今日施针吗?”
岳大夫道:“用针的。”
徐简点头。
等晋王带着叶公公进来时,就见徐简的腿上扎了十几根银针。
徐简看着他,道:“不能起身给王爷行礼了。”
“不用那些礼数,”晋王叹了声,“感觉如何?”
“才第一天,”徐简道,“哪有这么快。”
晋王笑了下。
叶公公也在看徐简的腿。
不得不说,扎了银针之后,看着比前回吓人多了。
“徐夫人,”他眼珠子一转,看向徐缈,“令嫒今日身体如何?好一些了吗?”
话音落下,岳大夫身体微微一僵。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万一徐夫人毫不知情,这
徐缈的确不知道,可她不糊涂,能听出些意味来。
眼下不可能和阿简去对什么“好与不好”的,她便温温和和浅浅笑了下:“在她屋里歇息呢。”
答了,又没答叶公公想听的。
叶公公哂笑:“是要多休息。”
徐简的腿动了下。
岳大夫看到了,赶紧按住:“不能随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