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净身之前,在哪里学的规矩?又是跟着谁学的京城话?”
冯内侍抖得跟筛子一样。
他知道曹公公厉害,他以为他的经历里有足够的“线索”让曹公公去筛选,他想着他多少能耗曹公公一些时间。
哪怕最后丢了性命,起码他不会泄露了主子的身份,甚至能把水搅浑了。
落在曹公公手里是死,被揪住尾巴的棋子也是死,那他想死得忠心些。
这么多年,若非主子栽培,他哪有今日?
可冯内侍没有想到,曹公公越过了那么多的线索,直指中心。
不愧是大总管,不愧是宫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
别的事情,曹公公未必掌握,但有名有姓的内侍们的状况,他一清二楚。
曹公公不了解他,但了解金公公,了解那老太监
冯内侍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多说一个字,就怕自己不谨慎的言辞被抓到更多的问题。
曹公公站起身来,走到冯内侍跟前,弯下腰、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颚:“十年往前了,再算上宫外几年,你觉得你背后是谁才能过得了杂家这关?
永安啊,永安那地方,离江州城也算不上远。
你当年跟着的是葛公公,还是王六年,总不能是李汨吧?”
冯内侍的呼吸都僵住了。
“葛公公死了九年,李汨前几年也死了,他连儿子都交给别人了,哪里有精神心力管你在宫里兴什么风浪,”曹公公一字一字道,“只有王六年了,换个说法,王六年心心念念的真主子才有办法,让你从长公主府再调入宫里,让你在翠华宫做事,再让你调到东宫,你说是吧?”
冯内侍什么都不敢说,也不能说。
“你以为就你那些经历,值得杂家跟你耐心来耐心去的?”曹公公笑了起来,眼神格外锐利,“你晓得王六年落在杂家手里时都说过些什么吗?你比王六年有骨气?
杂家想听听,你和王六年说的对不对得上。
别想寻死,王六年都做不到的事儿,你真不信其实也可以都走一遍,有人看顾你,杂家不费事。
慢慢想,杂家先去伺候圣上了。”
说完,曹公公甩开了冯内侍,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
把人交给那两个粗壮太监,曹公公快步往御书房去。
先前也查过调入宫中的人手,但趋于表面,经历都对得上、没有明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