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慎火归火,也明白见好就收。
再说,骂人不解决问题,他是为了解决来的。
接过热茶,单慎缓了缓胀痛的嗓子眼,道:“两条路,定一下。”
虽说是在同一块地里挖出来的,却不表示耿保元的事与先前的案子有关。
眼瞅着要过年了,若不想给圣上来份“别致”的年礼,那所有人都闭嘴,只当今夜没挖出来过。
刑部重新整理下案卷、多润色润色,大理寺核准了,过两天早朝上三方一块定下来,就此结案交差。
至于耿保元,就一块腰牌的事儿,耿老爹也没影了,那就都别没事找事。
而另一条路就是硬着头皮细查。
提审那三人,时隔一年在京中查问耿保元所有可能得下落,即便不知道他想劫的是谁,好歹弄清楚那混账欠了哪家赌债,有没有被人追着砍。
这样一来,时间不够用,只能把事情摊开来,大伙儿排排站,在金銮殿里一块看圣上和太子变脸。
屋子里又沉默了下来。
单慎背着手往窗边一站,听着外头簌簌风响,一副“你们慢慢讨论”的样子。
反正,破罐子破摔。
刑部几位毫无疑问选了第一条路。
本就是大理寺无故挑事,挑出来这么一个要命玩意儿。
早把案子结了,哪里会有这破事!
真给圣上送大礼,这个年还怎么过?
大理寺闲,他们刑部也不闲。
只要大理寺开个口,丢个不大不小的脸,他们刑部也示个好,把案卷再写得漂亮一些。
大理寺那儿,显然不太愿意直接丢脸。
石叡道:“并非有意寻事,案子的确有不明朗的地方,这才打回来重审。”
阮尚书冷着脸看他。
石叡直接寻单慎:“单大人办案一向缜密,耿保元如今就剩一腰牌,你当真查都不查?”
“我办案既然缜密,”单慎道,“这案子基本都是我们顺天府查的,人也是我们抓的,刑部就经手走了个场子,石大人,大理寺为何要打回来?
诸位,这都三更了,你们不累,我单慎累了,我在山上挖了几个时辰,晚饭都没吃上一口热乎的。
都别推三阻四了,两条路快点定下来。
真定不下,来,给我指个第三条路,不崴脚我就跟着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