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又被翻了出来,拼拼凑凑,越凑越齐全。
若是一年以前,他们哪怕抓耳挠腮,也不会把太子殿下牵扯进来,即便有几句传言,也左耳进、右耳出,断并不会编排进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
陈米胡同那活色生香的经历在前,近几天顺天府的步步紧逼在后,大伙儿原就在讨论“耿保元劫人与殿下有没有关系”、“那外室到底什么模样才能笼络了刘迅、又入了殿下的眼”、“耿保元是死是活”等一连串流言,自然而然地对突然掺杂进来的“殿下与辅国公的恩恩怨怨”也抱有同样的热情。s.
嚼舌根,嚼太子殿下舌根,嚼一件事是嚼,嚼两件事也是嚼。
眼瞅着要过年了,不与同僚再说道说道,难道要走亲访友时、和左邻右舍去说太子的闲话吗?
汪狗子听得眉头青筋直跳。
他很清楚辅国公当初如何受伤,他更清楚,这些议论断然是太子殿下不愿意听见的。
殿下本就因为耿保元的事憋着火,这种火星子落下来,只怕真要烧起来。
而他在殿下身边做事,最要紧的就是保证殿下“太平”。
整理了情绪,汪狗子回到李邵跟前,道:“要过年了闲不住,都商议着回头去哪里吃酒。”
李邵闻言看了他一眼:“就说这些?与我无关?”
汪狗子垂着眼:“与您无关。”
李邵皱眉。
他确实感觉到了什么,可汪狗子也没必要骗他,也许是他的感觉错了吧
汪狗子把李邵的反应看在眼里,嘴上没再说什么,心里打起精神。
年前观政还有几天,只要他防得好,不让殿下知道,等封印后、殿下在宫里行走,总不会有不长眼的东西当面嘀嘀咕咕了吧
到了下衙时候,李邵出了礼部衙门,他没有回宫,反而往前头大街去。
汪狗子着急:“殿下”
“不想吃御膳房的,”李邵道,“就前头楼里吃个酒。”
汪狗子面露担忧之色。
“怎么?”李邵不高兴了,“他们要过年了闲不住、想着去吃酒,我难道就吃不得了?”
话都这么说了,汪狗子哪里能拦着?只好伺候李邵去吃酒。
年前各处生意都不错,只余尽头一间雅间,李邵落座,张口要了不少下酒菜。
许是滋味还不错,一刻钟后,李邵神色舒展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