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刘靖,过几年与阿娉说门好亲,平和的生活下,徐夫人应是不会疯了。
更重要的是,李邵已经被废了
这样的好局面若是毁了,可惜至极。
夜半,星子漫天。
成喜在榻子上打盹,听见一阵脚步声,他从睡梦中惊醒,用力揉了揉脸。
挑灯往外头长廊照去,只见来人系着长长的披风,长发简单束着,廊上灯笼光映下来,五官一半在明、一半再暗。
成喜赶忙迎上去几步:“主子。”
金贵人走回屋里,解了披风交给成喜,进内室桌边坐下。
成喜挂好披风,把内室角落的油灯一一点亮,又给金贵人添了碗茶。
茶是解酒的,还温着。
金贵人一口饮了,按了下发胀的太阳穴,道:“汪狗子有什么新消息?”
“昨儿夜里回宫后,殿下他们都进了御书房,里头具体说了什么,汪狗子并不清楚,”成喜道,“想来应是潜府雷击的事,事情可大可小,就闭门商量了。”
金贵人道:“照这么说,殿下今日早朝上那番应对,是圣上或者徐简教他的?”
成喜道:“应当是。”
毕竟,以大殿下的脾气是编不出那一套话来的,除了圣上、辅国公的指点,还能是谁呢?
这厢是半点没有想到汪狗子头上去,并非汪狗子不会邀功,而是中间传递消息的太监不想给汪狗子长脸、略过去了。
“主子,”成喜问道,“那雷怎么这么巧,刚好落在潜府、还是殿下幼年住过那屋的屋顶上?”
“顺天府查过了,的确是雷击起烟,”金贵人道,“若真有引雷之事,哼,无论是谁,我都要夸他一声‘好本事’!”
方外之术古来有之,但听得多,见得少。
他并不认为真有人能有那等好手段。
而且,使出来后借题发挥的效果很一般,甚至还让殿下在金銮殿上讨一回巧,这等成效,着实辜负了如此仙法。
“让汪狗子机灵些,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来报。”金贵人交代着。
成喜应下。
另一厢,曹公公坐在太师椅上,靠着椅背养神。
冯内侍被锁在角落处,看着地砖上摆的馒头肘子,不时咽着唾沫。
在此之前,他已经饿了小半个月了,看守他的人每日就给他一点水和粮,饿是饿不死,饱也根本别想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