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眼冒金星已经很惨了,没成想,今儿半夜,屋子里香气扑鼻,而他只能看、却够不着。
也不敢去够。
别看曹公公闭着眼,看守的内侍也闷声不响,但冯内侍清楚,各个都盯着他。
如此馋了冯内侍两刻钟,曹公公才睁开眼,示意边上一内侍掰个馒头。
那内侍心领神会,馒头一分为二,又拿筷子撕肘子,肉连着皮夹在馒头中间,沾一沾酱汁,咬了一大口。
“香!”他道。
冯内侍猛地转过头,可也按捺不住,眼珠子飘过来使劲瞄。
心里两个小人干架干得凶,一个说“都冷了香个屁!”,另一个说“多久没见荤了还嫌弃冷?”
等那内侍吧唧吧唧着吃完馒头,曹公公才问冯内侍:“滋味如何?”
冯内侍肯定不知道。
吃了馒头的内侍拿筷子沾了点酱汁,塞进冯内侍嘴巴里,点在他舌头上。
冯内侍尝到了,香得他恨不能扑向那肘子。
“杂家算是看出来了,”曹公公慢慢悠悠道,“你就是个喽啰,逼问你再多上头的事儿,你也未必能说得明白。
你不比王六年,他是宫里出去的,而你,是从宫外进来的。
一个外来户,自不如王六年见多识广。
可要说你什么也不知道,杂家不信。
杂家今夜过来,就是缺点东西好交差,你让杂家能交差,杂家就能让你吃肘子。”
冯内侍死死盯着肘子,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除了王六年,你还跟哪些个太监打过交道?”曹公公问,“别跟杂家东拉西扯,你知道杂家想问的是哪些人。”
冯内侍呼吸一紧。
死,他倒也没多怕,伸头一刀的事,可曹公公不让他死。
求死不能的滋味尝过了,他是真胆颤。
主子的事不能说,那说些无关紧要的、换两口肘子,应该、应该也能行吧?
“小、小的”冯内侍舔了舔唇,“小的和王公公也没有多熟,小时候见过那么两三回。
小的被家里人卖出去,和其他人一块住在一个宅子里,平日就学点规矩。
王公公过来,与管事的说几句话就走。
后来小的被送进宫净身,再之后的事,您都知道。”
“管事的是谁?”曹公公问,“其他人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