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牌桌上问起,长公主否认了。
斗鸡斗蛐蛐?别人不晓得,皇太后您还不知道我?我最讨厌毛乱飞。
先前驸马家里有几个晚辈想看斗鸡,问我要不要也一块看看,我忙给推了。
受不了那个味!我们女人家都喜欢香喷喷的,斗鸡多臭啊。
我若要赚银钱,才不许他们斗鸡斗蛐蛐呢,不如都给我坐下来打马吊。
也不晓得哪个赚钱还攀到我这儿了,都是些市井流言,我若寻上门去要澄清,反倒仗势欺人。
既然那家做生意还算老实,没闹出什么事儿,就随他去吧。
真出状况了再说也不迟,不是我的铺面,难道还能盖到我头上来不成?
我是谁?我能由着别人给我泼脏水吗?
否归否,徐简与林云嫣都觉得,此话只能信一半。
好在,他今日来也不是想弄明白靠山状况。
喻诚安是常客。
前脚下马车,后脚就有管事来招呼了。
徐简头一回上门,管事却有眼见,京中勋贵的模样早就刻在脑海里,恭恭敬敬问了安。
待进了雅间,喻诚安依旧不绕圈子,开门见山:我前年在你们这儿卖过一只蛐蛐,管事还有印象吗?
元帅府里买卖,地主抽成,管事可以记不住,但账目上都有记录。
问的又不是什么私密事,管事很是配合,这厢上了好茶好点心,那厢带人去账房翻册子。
喻诚安记性好,记得年月,日子记了个大概,账房有的放矢查得就快。
也就两刻钟,管事来回话,把具体的时间、金额、双方名姓都报了。
买家姓江?喻诚安皱眉,那太监姓江?他跟谁来的?主子是谁?
管事一时理不顺,又叫了几人来一道回忆。
那是个公公?小的没有看出来。
你连这个眼力都没有?小的看出来了。
晋王爷?晋小王爷?他们不是元帅府的客人,一次都没有来过。
那人总共来过两三回,拿的是留亲王府的腰牌,老王爷早几年常来,偏枯了就来不了了。
对,江先生好像是挑些蛐蛐什么的,送去庄子上给王爷消遣。
除了跟您买蛐蛐,他还买过一对花瓶。
虽没有贵人引路,但老王爷原是贵客,那人又是公公,这厢自不会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