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厌的生母只是个卑微的宫女,且早就已经丧命,娘家无人,没有任何的助力,自登基起便只对折腾人感兴趣,朝政之事全然不管,比他那个死在嫔妃床上的父皇还要昏庸。
韦相对这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昏聩少帝还是很满意的,少帝只知玩乐,不理朝政,朝堂上除了太后一党经常给他使绊子之外,他已是伸手可遮半边天。
若是陆厌死了,太后一党必然会抓着这个机会,扶他们的人上位,到时候少不了又是厮杀暗斗。网
还是拿捏着昏聩的少帝最妥当,韦相并不想陆厌这边出什么茬子。
“孩儿怎敢,依义父之命,孩儿刚查清,今日行刺的乃是二皇子一党的余孽,想要杀了少帝为二皇子报仇,庸王心宽体肥,碌碌无为,若有这番野心,早在夺嫡之中出手了,怎还有命苟活到现在呢?”
韦相只是心中有所怀疑,但江潮升说的也没错,以庸王的猪脑子,哪儿有本事调来刺客,看来是他多想了。
“让林照盯紧点儿,小皇帝的命,还是颇为金贵的。”
江潮升敛下眼中的锋芒,明面上恭敬的将斟好的团茶呈上,“是,义父。”
勤政殿内日夜烧着地龙,氤氲的木质焚香萦绕着融融暖意,红泥小炉煮着一两千金的龙凤团茶。
张珂儿跪坐在蒲团上,刚将荷花纹抱月瓶插好腊梅,陆明棠就将刚沏好的团茶递过去。
“张娘子的手可真是巧呀,这花插的,将满殿的花瓶都给比了下去。”
张珂儿接过茶盏饮了几口,不停的往内殿的方向看,“是我插的花不够好看吗,陛下都不来瞧一瞧。”
“陛下还要看折子,张娘子可是陛下唯一一个带到勤政殿的女郎,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陪王伴驾。”
张珂儿娇羞的以帕子遮唇,“你这宫婢,嘴巴倒是甜得很,我会在太后娘娘面前给你美言几句,替你讨个赏赐的。”
陆明棠的笑容淡了下来,凤眸敛出一丝锋利,“我不是宫婢,我是陛下的阿姐,七公主陆明棠。”
什么,眼前这个披头散发,衣着简陋的女郎,竟然是公主?
张珂儿上下打量着陆明棠,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什么七公主陆明棠,她听都没听过。
承德帝活着的时候到处发情留种,后宫中最不值钱的,就是皇子公主。
很显然,这个陆明棠必然也是哪个身份低贱的妃嫔所生,连个封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