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司听命天子,监察四海,有先斩后奏之权,为陛下分忧是我等本分,今天子恼怒修行中人,我等就要将这些彻底斩断,听闻郎君上过夜幽山求道学艺,不知可否告知,此山中修行中人?最好能与咱家一起入山剿灭,不知郎君可有这心啊?”
呵呵!
顾言知道这宦官的意思,随即轻笑出声,笑声渐渐停下,眸子泛起一抹冰冷。
“司提莫要担心在下犹豫不决,我父兄之仇,不共戴天,恨不得将那青阳派屠的鸡犬不留!就算司提不来,在下也会入山报仇。只是担心那枯山老祖修为高深,这一去恐怕无功而返不说,可能也会陷入生死局面。”
书生的手落下,压着的椅子扶手,嘭的爆碎开来。
“有郎君这番话,咱家就放心了,你也不用担心仇报不了。”曹环知道顾家的事,刚才自己那番话不过是给一个忠告,也想让顾言知晓上下级之分,谁在此间主事,谁说话才能定音。
他笑眯眯的伸手,身后心腹汉子拿来一面收拢的小旗,“有了此物,可引神煞入山,再加上咱家带来的人手,还怕夜幽山的修行中人反抗?”
顾言看着对方手中那面小旗,之前听刘大川提起过,天枢阁或许有控制神煞的法子,想来就是这面旗子了。
只要能报仇,他不在乎谁主事。
反正他现在不过一个挎刀,受人节制再寻常不过,一想到那些日子的夜幽山之行,顾言还是提醒对方小心谨慎一些。
“小心行得万年船,在下觉得还需要一个人帮助,方能事半功倍。”
宦官收起旗子,上身微微前倾,眯起眼来:“谁?”
“青阳派一个弟子”
顾言目光望向厅外,他想到了跑去青梅村的那个人
昏昏斜斜的阳光在西面山头,恼人的蝉鸣一阵一阵的叫着,官道边上的茶肆,店家伙计恹恹的打了一个哈欠,无聊的望着过往的商旅行人。
远远的,着道袍的身影微微摇晃走来,呯的一下摔倒在地,又慢慢爬起,带着袍上的尘土,失魂落魄的走进路旁的茶肆。
茶摊也是有酒的,只是并不算好。
谷良第一次要了酒水,大口大口的灌进肚里,是辛辣的感觉,但比起心里的痛楚,又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两天前,他带着疑惑去了青梅村,打听他的身世,父母是否还在的。
然而,村里多方打听,根本就没有谷